(過年了,爆發一下哈。希望一如既往的支援本人)
窯洞裡的人們,被剛剛的人士安排挑動起來的熱情更高,一個個毫不顧忌的大聲談論著自己的想法,駁斥著與自己不同意見的人,過天星和陳策更是站起來,鬥雞一樣的爭論,就差捋胳膊挽袖子的鬥上一鬥,過天星是武將昂,但陳策也是出身杆子,誰怕誰來?
呂世不得不來到桌子前,抄起鎮紙,猛力的敲打桌子,讓場面不至於失控。
三叔之是看著笑,鄭浩和李先生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場面,先是錯愕,然後就是無奈的苦笑了。
等大家各歸各位安靜下來,呂世就拿眼睛詢問鄭浩,鄭浩理解,就施施然站起,輕咳一聲,然後依照原先官場習氣,先是對大統領和呂世一禮,然後對著或坐或站的兄弟們再次施禮,在袖子裡摸出一個小本本來,就要開說。
這一系列官場舉止,當時惹得大家一陣鬨笑,陳策更是對這套酸腐習氣大加鞭撻。
鄭浩在兄弟們的笑聲裡突然明白過來,也是訕訕的乾笑兩聲,自嘲的道:“官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敢怠慢了所有的人,在那裡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一個禮節不和禮制,都是要被同事上峰參合的,哪裡有咱們兄弟這般隨便知心?卻是我迂腐了,大家莫怪。”
大家又是一陣善意的大笑。
鄭浩被笑的一陣尷尬,倒是犯了倔強的老毛病,想起早就氣結於心的事情,脖子一梗道:‘兄弟們卻不要嘲笑與我,本來這天下就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官場陳腐規矩不可學,但是,如我們這樣散漫沒有上下卻也是要不得,沒了規矩尊卑,那就沒有了次序,我倒是要向闖王提議,我們根據地不斷壯大,人員不斷增加,這散漫的習氣也要改改,不要像現在這樣,每個頭領沒個坐相站相,開會議事這般七嘴八舌的,如此下去卻是沒個體統,這對根據地以後發展不利。我們當務之急倒不是什麼發展,而是要立下諸般規矩出來,這是以後發展的基礎。”說到這個已經是要和一屋子人開始打擂臺來,李先生更是摩拳擦掌,堅定站在鄭浩一面。
大家一聽,都閉上嘴不吱聲了,這的確是個問題,無論什麼時候,在哪個時代就講究的是個上下有序長幼有別,這是骨子裡的事情,都是這呂世到來,開始除了軍紀山規外,大家在什麼地方都是這麼隨隨便便的沒個大小慣了,現在想起,這是闖王寬宏,不與計較,若是換做別人,嘴上不說,但心裡一定記下這些沒大沒小的傢伙,日後得了機會定是加以整治。
想到這裡,那些端著水碗一屁股坐到窗臺上的,小心的看著左右,慢慢的偷偷的下來,坐到呂世行李上的也悄悄找鞋子下來,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
呂世見了,忙打趣道:“鄭先生卻是言之有理也無理,軍規根據地規矩就是我這制定者也不許違背,那是自然,但是兄弟們在一起,開個會也都像官府那樣,下屬木頭一樣的坐著,對我和大統領的言語只要唯唯諾諾,成了傳聲筒,牽線的木偶,那反倒是不利根據地發展,再說了,兄弟們相見的時候多了,尤其是咱們本就是住的近,左鄰右舍的,一天無數次見面,都和木偶般見面就撅著屁股,你說累也不累?”大家聽呂世說的有趣,再想想那樣的情景,不由的又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這次卻是沒人敢放肆的大笑了。呂世聽了便在心中不快。
“如果天天這樣撅著屁股,時間長了那腰就再挺不直了,到戰陣沙場,哪裡還能提刀砍人?所以啊,我們兄弟們還是不要養成那樣的臭規矩的好。”
鄭浩還要辯駁,呂世揮手打斷繼續道:“朝廷官府沒落了,沒落的原因有千千萬萬,但這束縛人的臭規矩也是原因之一,朝堂上,皇帝老兒高高在上,圈養在深宮,根本不瞭解民間疾苦,才有了無粥何不吃肉糜的笑話,但這何嘗不是這重重禮節造成的?大臣一味討好,只是在那裡歌功頌德,但皇帝只是憑藉自己的猜想武斷,金口一開便是聖旨,無論好壞,都沒有人敢於駁斥,所以才有了政令不符合實際,所以才有了這民不聊生,再有就是我們這裡,本是一般肝膽相照的兄弟,卻非要分出個上下尊卑,有話不敢言,不能言,我和大統領便慢慢的脫離了實際,變成真正的瞎指揮,這樣早晚要把我們的大業搞的烏煙瘴氣直到滅亡,這與我們大家的初衷大是違背,我們現在就如瞎子過河,都在摸索著怎麼把根據地搞的更好,在這個亂世裡,在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裡掙扎著尋求個活路,這樣就需要我們在這樣沒有隔閡私弊裡爭論,駁斥,尋找,摸索。所以我認為這樣的氛圍更適合我們這些兄弟。”
剛剛變得老實的過天星一拍椅子大聲叫聲好:“我們本就是反對官府,卻把官府的狗屁東西學個十足,那我們也會慢慢的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狗官,去壓迫那些可憐的百姓,那我們與那狗屁官府何異?那我們還反他幹什麼?到那時候,難道還要百姓再次揭竿而起,來推翻我們嗎?”
鄭浩一時語塞,他雖然善辯,但是這是正理,無可辯駁。
見鄭浩尷尬,三叔坐在一旁打著圓場,笑著道:“我老漢是個粗人,我不知道是闖王說的對還是先生說的對,但老漢活了這半把年級,卻也活出點心得,卻也要說說。”
三叔說話,大家就不再爭論,都徹耳傾聽,尊卑長幼其實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