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高在上的皇帝比作黃鼠狼,在這個打小就受到儒家教育的李先生嘴裡說出來,竟然沒有半點恭敬或者是惶恐。
那個小隊長聽了李先生的比喻不由的撲哧下笑了起來,話雖是糙了些,但比喻卻是貼切的很。“但是哪朝哪代不是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的,這就是歷朝歷代的死結,宿命輪迴不過是一種無奈的解釋罷了。這就要看咱們闖王如何解決了呵呵呵。”
“闖王會解決的。”那小隊長堅定的道。現在,闖王在他的心中就是神仙般的存在,在他的心中,這世界上就沒有闖王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聽說了,那日張家堡城門前與那小兄弟的對話,所以我才投效麾下,因為我看到了闖王解決這件事情的希望,我也堅信闖王一定能夠解決的,我堅信。”
“我更也堅信。”想起那段對話,就會讓小隊長渾身熱血沸騰。
兩個人就在這寒冷的斗室裡沉默著,斗室雖然依舊寒冷,但現在兩個人的心卻是火熱無比。
“小隊長,現在張元那廝的情狀都已經掌握的分毫不差了,也該打發一個兄弟把這裡的事情通知陳隊長,好叫闖王有個決斷。”
“是的。”那小隊長皺起了眉頭道;“這事還是我回去一趟比較好,我就說去西安那裡的買賣上巡視,也不會惹人注意,我明天下午就走,這裡就李先生多費心照看了。”
“都是為根據地上做事,那裡還是費心?”李先生客氣了一下。
“你說這個張元這廝,這都出了正月了,怎麼還不出兵?這樣不爽利的腌臢貨煞是愁人。”那小隊長面上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哈哈哈小隊長道是個替人著急的義士了。”李先生打趣道,經過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兩個人都丟掉了上下級的生分,而變得親近,真正的親近起來。
“這一仗早晚要打,還不早點,也好完事了大家各幹各事,這樣拖著算什麼事情嗎,張元什麼東西嗎。”小隊長繼續抱怨。
“說的也是,咱們根據地正在建設之中,千頭萬緒,哪裡有時間和他這麼耗著,還是早完早好。”李先生也無奈搖頭道。
兩個人對這場戰鬥的勝負根本就不擔心,在李先生的心裡,那張元能不能看見自己的寨門都是一個疑問。
第二天,呂老闆給張掌櫃和夥計們說,自己要去西安巡視那裡的買賣,大家要上心安排好這裡的買賣,一切都由著張掌櫃的掌管,不得違背。
那張掌櫃的現在有了這靠山和一成乾股,心思也不再是一片死灰,做事更是上心,得了呂老闆的信重託付,忙拍著胸脯保證。
大家正在為一些必須呂老闆拿主意的事情交割,卻聽到店門大廳裡一陣轟響,一個大嗓門吼道;“呂老闆在家嗎?兄弟我李元昊來給你捧場啦。”
探頭看時,正是那副總兵李元昊帶著十幾個把總副將什麼的在大廳裡興奮的吼叫。呂老闆忙放下手裡的活計,笑著大步走了出來,拱手道;“哪陣香風把李大哥吹來了,快快裡面雅間請,外面冷死個人的。”
李元昊見呂老闆出來忙上前見禮,這個投自己脾氣的呂老闆可是有大大的後臺的,得罪不得,“什麼香風臭風的,還不是你呂老闆的好酒把我勾引來的?來來,先上幾罈子來吃了暖身子。”
“承蒙捧場,這酒算我的了。”呂老闆大方的對李元昊道。
李元昊一聽大笑著道;“這卻不必,不但這頓酒肉,就是上幾次拖欠的也要一併還上,你現在只管把好酒好肉上來,不怕錢多,只是讓兄弟們吃喝個高興。”
“欠賬不忙,只是哥哥在什麼地方發了財不曾?說來兄弟也幫你高興高興。”呂老闆立刻來了興趣,順著他的話問道。
“明天卯時大軍要出征剿匪,我還不是先尋了那張大頭要了開拔的銀子來。哈哈哈,那小子就是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三千的足銀,哈哈哈。”
“哥哥明天出征剿匪,那是大事,我這裡就做個東道給哥哥,預祝哥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呂老闆心中歡喜,面子上更是真誠無比,連忙給副總兵倒上碗白酒。
“哥哥這裡謝謝你了,但你請就免了,沒銀子還是去那張大頭那裡拿,怎麼著也不能收刮到我兄弟的頭上。”
呂老闆就順勢下臺道;“那倒是,他張大頭的銀子白賺白不賺,只是你明天出兵的時候有這個大頭陪著也是個樂子了。”
“就他那三千乞丐?還是算了吧,我明天帶著本隊兒郎,快馬加鞭,兩天就能趕到那個什麼黑虎寨,只要兒郎們一個衝鋒就能夠剿滅了那幹鳥人,到那時哥哥我獨得大功,看不羨慕死那幫閒漢鳥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