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然能因此就此收斂,他保證以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就當他們從來都是陌路人。
可如果他因為自己病危而變本加厲,傅元英也絕不會再心軟。
這些年,因為他當年的愧疚,他已經助紂為虐了許多。
所有虧欠他們的,也在這十幾年的時光中,都還乾淨了。
等葉漆音沉沉入睡,傅景霆和顧南煙都離開了之後,張強再一次打了電話過來,問他要不要趁機動手。
傅元英看著天邊泛黑的烏雲,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的開口:“不必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放過他們。
從今往後,他們所有的兄弟情誼,全都不復存在。
傅元英結束通話了電話,一個人在窗邊坐了許久許久。
直到外面的天色微微泛起了亮光,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就這樣坐了一晚上。
童年的時光就這樣一去不復回,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一定會聽他爸媽的話,不要再與他們有任何的來往。
安家。
夜深露重,整個城市都在安眠,只有安家不時的傳出安然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他倒在了沙發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房間裡的桌子杯子花瓶全都被他掃到了地上,就連牆上價值千萬的畫也歪歪斜斜,整個屋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