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問沈澄到底有什麼目的,前身楊錦榮也沒有。
沈澄一個內地人來港島執法,不可能不向港島這邊報備,但以楊錦榮的等級都沒資格知道這件事,可見沈澄的保密級別有多高。
陳永仁的槍傷並沒有處理過,只是他自己簡單包紮了下。
何邪跟沈澄進來的時候,他正抱著手臂精神萎靡地坐在地上,眼神很憂鬱。
看見何邪,他顯得很吃驚。
“靠!警匪勾結啊你們?”
何邪打量他一眼,問沈澄:“你見過不怕死的古惑仔嗎?”
沈澄笑呵呵道:“凡事都有例外。”
何邪笑眯眯對陳永仁道:“你應該清楚,你看見我和沈老大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活下去。”
陳永仁吐了口唾沫:“敗類!”
何邪伸出手來,沈澄掏出把槍放在他手上。
咔嚓。
子彈上膛,何邪把槍口對準陳永仁:“我說過,讓你小心點。臨死前,有沒什麼遺言?”
陳永仁盯了何邪一會兒,突然一笑:“能幫我叫救護車嗎?”
何邪愣住了,沒想到陳永仁會說出這樣一句遺言來。
如果說劉建明的臥底生涯是壓抑的,是痛苦的,那麼陳永仁便是苦中作樂。
他把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化作灑脫,以樂觀的態度迎接陰霾的每一天。
即使是臨終遺言,表達他想活下去的渴望,他也能用輕鬆詼諧的語氣說出。
何邪笑了笑,收起槍,在陳永仁詫異的目光中道:“九一年在警校的時候,要是你沒走,我也拿不到優秀獎。”
陳永仁愣住。
“放心,他也是自己人,內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