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部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她坐在病床上,摸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臉色很差。
“媽,傷口這麼長,會不會留疤?”正好在頸部,要是留下疤痕該多難看。
“不會的,我問過醫生了,傷口不深,頂多半年就恢復了。”張麗莉柔聲安慰。
還要半年!範洛薇小聲抱怨:“那女人怎麼做事的,下手這麼重,都說讓她裝裝樣子了,我差點就被她弄死了。”
也不能全怪人家,刀片無眼,又是那種危急關頭,她自己突然撞過去,哪能怨人家拿捏不好分寸。
“這樣也好,”張麗莉心疼地替她攏了攏頭髮:“否則那女人哪能相信。”
“她會信嗎?”範洛薇臉上露出幾分擔憂:“媽,你沒聽見剛才那個保鏢逼供的聲音,那女人不會忍不住都說出來吧?”
“這些你別管,安心呆在醫院養傷。”張麗莉扶她在病床上躺好,低頭替她蓋著被子:“所有的事都有媽呢,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就行了。”
孩子。
範洛薇在被子裡摸著自己的腹部,眼底盛滿憧憬,好似看到她抱著傅默川的孩子,揚眉吐氣踏進傅家的那一天。
只要她平安生下這個孩子,所有受的苦都值得了。
無論夜晚多麼黑暗,黎明總是如期而至。
安晴很早就起來了,對著鏡子仔細化了個妝,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相當粉嫩的顏色,就像初春枝頭第一抹嫣紅。
衣櫃裡的衣服大多都是傅默川替她購置的,款式和顏色都偏幼齒,他的趣味她實在不敢苟同。
不過這條裙子穿在她身在還真是漂亮,襯得她白皙的肌膚雪一般瑩白,令人眼前一亮。
路過花店時她讓傅一停下來,進去買了一束香水百合,然後先去了一趟醫院。
範洛薇剛剛睡醒,萎靡不振地倚在床頭,身上穿著病號服,氣色很差的面板,毫無螢幕上的光鮮,完全就是一路人,張麗莉背對著門口,俯身替她張羅著早餐。
看到施施然走進病房的安晴,範洛薇一怔,滿臉錯愕地看著她。
看著她清水出芙蓉般的盛世美顏,眼底掠過濃濃妒忌。
“你,你怎麼來了?”
張麗莉聞聲轉過身,表情也瞬間充滿警戒。
安晴面無表情走過去,將胳膊中捧著的香水百合擺到病床上。
“總不能空著手來探病,不喜歡你自己扔了吧。”
範洛薇低頭瞥了眼面前的花束,表情依舊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