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輩子少看點番,多出去走走。”時抬起手,剛剛要取走和尚性命的時候,一股他熟悉的怨氣如毒蛇般將他彈開,然後化作黑紫的濃霧將和尚包裹住飛速脫離了戰場。
“……”時看著這一幕,表面異常的平靜,心中卻把愚蠢的自己罵得半死,“我廢話什麼直接把他幹掉不好嗎……”
時一想到自己從前嘲笑那些反派屁話賊多導致一次又一次抓住主角卻讓他們跑掉,修煉一段時間再回來將自己幹掉的愚蠢橋段,而今天的他就因為話多讓和尚這個棘手的敵人跑掉,就覺得無比羞愧心痛。
他又回頭看了眼周蔚思,她猩紅的眼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將和尚很隨意甚至可以說暴躁的丟在一旁,直愣愣的頂著時。
“唉,好久不見,告辭。”時歪著腦袋打了個招呼,然後二話不說捲起時之河,他現在這個狀態可打不過全盛的周蔚思,除非使用雷劫,但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暴露這個終極大殺器。
但就在他想減速時間溜之大吉的時候,突然,一股窒息之感讓他渾身僵住動彈不得,心臟也如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
“該死……”時努力瞪大眼,但眼前卻如無數只黑色小飛蟲胡亂飛舞一般讓他無比恍惚。
周蔚思瞪大著眼,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她手裡的和尚扔在地上,手上沾滿了鮮紅的血,她依舊緊盯著時,緩慢的將沾著血的手指伸到嘴裡,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陶醉的病嬌表情。
時大口呼吸著,他現在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周蔚思對血的控制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能精準的提取出時濺在和尚身上的血,並且利用這點死血就能讓時渾身的血液停止流動。
“時……”周蔚思的聲音莫名的沙啞,就像她被血染成的酒紅色嘴唇般,讓人覺得這個人異常強勢。
在加上她現在類似於癲狂邊緣的狀態,時用嘴大口呼吸著拼命讓自己的思維飛速運轉思考著脫身的辦法。
“我一直以為你叫時一。”周蔚思緩緩向時走來,周身怨氣纏繞,赤瞳血色瀰漫。
“是有點尷尬哈。”時死死握著拳,他渾身就像是蹲了半個小時坑之後的腿一樣,已經麻到沒有直覺了。
“你一直在騙我。”周蔚思停在時的面前,“你和白殊,一直都在騙我。”她的眼睛彷彿要滴出血來,指甲也飛速生長著,銳利無比。
“嗯哼。”時深吸一口氣,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呼吸,時之河根本聯絡不上了,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在和豎鋸玩遊戲的嬰兒般,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叮……”虛空中彷彿傳來了水滴落入水中的聲音,周蔚思可怖臉上的憤恨表情定格在原地。
沒錯,時感受不到時之河了,但他還是可以進入自己的支流的。
那是用他自己的生命創造開闢出來的,只要時還活著,就可以進入,但所耗費的生命也是異常的多。
世界在一瞬間,便被蒙上了一層柔柔的雪白。
“草!”雖然只有三秒時間,但時還是要痛罵一句,怎麼就這麼的倒黴,敵人怎麼就一個接著一個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呢?
血液在他的身體中如開閘放水了一般,重新迴圈著流動起來,心臟在經歷了短暫的被迫休息後也重新疲憊的跳動了起來。
然而時現在可絲毫不管自己身體狀態怎麼樣,這隻有區區三秒鐘的時停卻幾乎廢掉他三年生命的交易,讓他連心疼的時間都沒有。
一秒鐘。
“該死哦……”雖然嘴上這麼說,時也確實疼得快哭出來,但他還是果斷把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插入周蔚思鋒利的指甲裡,然後再猛地拔出,鮮血四濺。
兩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