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閒雲生哈哈大笑，“你終於……終於還是死了……哈哈哈哈……”
他笑的得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很開心？”
一個聲音倏然在耳邊響起。
閒雲生恍無所覺，只是不住的點頭笑道：“呵呵，不錯，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啊！”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如此開心呢？”
閒雲生不由一怔，旋即笑道：“我為什麼不開心，生死大敵死了，我當然開心了！”
“哦，這樣說來，你的開心，是因為一個生命的消亡了？生命的消亡，就這麼值得你開心嗎？”
閒雲生沉默了，方才開心的感覺也蕩然無存，似乎……似乎心中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一般。
“生命的消亡？”
閒雲生眼中閃現出一絲迷茫，“是啊，生命的消亡，就這麼值得開心嗎？不……消亡……不值得開心……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開心呢？”
“生命，只有生命的誕生，生命的過程，才是值得開心的，生命的消亡，並不值得開心！”
那聲音在耳邊縈繞，彷彿直鑽入他的腦子裡。
“是啊，生命的誕生，生命的過程，才是真正最值得開心的事！”
閒雲生迷茫道，“可是，我並不想為生命的消亡而開心啊……我……我是修行之人，理應濟世救人，為何……為何要讓生命消亡呢？我……我這是在做些什麼？”
“是啊，你在做些什麼呢？殺傷生靈，就是你的修行之道嗎？”
那聲音道，“眼瞧著一個生命的消亡，何以如此快意，這就是你的修行之道？”
兩行淚水從閒雲生眼中滑落，他捧著手中的春秋簡，難以相信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嗜殺成性的惡妖。
“飽讀聖賢之書，卻以此來害人，這就是你的道嗎？你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是啊，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或許……或許死了才是解脫……”
閒雲生，抬起右手，舉著春秋簡，似乎就要動手將自己手中的法寶毀掉。
“死了吧，死了才是解脫……死了吧，死了吧……”
這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引導著閒雲生走向死亡。
“……”
“不……不對，這不是我的道，我……我不能死，我……我也並不想殺人，也並不想看著生命的消亡而高興……我……我的道，我所學的知識和力量，並不是為了殺傷生靈，我是……我是為了超脫，為了普救世人才學道的……我……我不能死……”
嗡！
眼前的景象倏然變換，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的和尚胸口完全沒有任何傷痕，反而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