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人向來以維護蒼生為己任。
她這下子殺了這麼多人,怕是早就犯了玉清宮的底線。
“收你做什麼?”溫如惜反問一聲。
看來還是太高看她了,墨卿與轉了個身,懶得理她了。
誰知溫如惜還自個在那說:“我覺得你並未做錯什麼,分明是那常婉自作自受,只能說是你的做法太過偏激了。”
溫如惜指尖點了點小蛇的腦袋,輕聲道:“往後還是少生些殺孽才好。”
墨卿與被她這一大逆不道的動作驚的鱗片都炸了起來。
但她也聽得出對方話語中的維護,難得還有所謂的正道中人會這般跟她說話。
說她沒錯,還叫她往後少生些殺孽。
言語中都是維護的意味。
剛露出來的尖牙下意識的收了回去,墨卿與又軟踏踏的趴了下去。
溫如惜見她沒再說話,只好無奈的搖搖頭,緊跟著弔唁的隊伍往常府外頭走去了。
常家有祖墳,城郊外頭有專門的一塊地都是作為常家嫡系下葬用的。
一路上撒紙的撒紙,唱樂的唱樂,敲鑼打鼓的悽悽慘慘慼戚。
常家的隊伍拉的老長,嫡系的旁系的,常家官場上的,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也有幾百號人,這麼多人都跟著棺木上了山。
這山說不上偏,風水卻是極好的。
緊挨著龍脈,將人葬在這裡,後人可世代做官,步步高昇。
溫如惜遠遠地吊在最後,倒不是說她多麼特立獨行,而是最後的視野最好,一路上她一邊走一邊觀察,捉的鬼多了,才曉得環境有多麼重要。
溫如惜跳到一顆樹上,落了個符咒,她剛要接著往下一個方位躍去,就聽到袖中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
“知道了。”
什麼知道了,還不等溫如惜問出來,墨卿與就腦袋一垂,裝死去了。
溫如惜索性閉了嘴,等把符陣落完了,這才反應過來,墨卿與這是在回應自己先前讓她少生殺孽的話啊。
溫如惜彎起了眉眼,輕輕笑出了聲。
她一生並沒有多大的願望,只求一個山河宴請,百姓能安居樂業罷了。
修道多年,她也無甚什麼目標,所謂伏魔衛道在她眼裡,遠沒有平靜的活著重要。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溫家人的天下,更不是陛下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