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惜瞪著眼睛眼眶微紅。
墨卿與聲音弱了下去,旋即覺得自己氣場什麼時候這麼弱了,調整了一下坐姿,才端著姿態,淡聲道:“這點我拿著便夠用了。”
溫如惜張了張嘴,就被墨卿與堵了回去,“還是說你就認定了我會賠光?”
溫如惜連忙搖頭:“我沒有。”
墨卿與聳肩道:“那不就得了,等你贏了,我能拿到的錢至少翻一倍。”
溫如惜心想,自己本就是衝著這個魁首去的,總不能連自己都說喪氣話吧。
於是只好一點頭,道:“那好,你便等著我拿魁首吧!”
墨卿與難得露出一抹淺笑,嘴角彎彎,眼底閃著細碎的光,下巴微抬,胸腔震動,自鼻腔裡湧出點笑意來。
“我就在臺下看著你。”
溫如惜忽然想起來有什麼不對的了,她大聲道:“你也要上場,我若是對上你,你也不能放水啊!”
墨卿與神色一僵,她倒是完全把這一茬給忘乾淨了。
她忽然一側臉,白皙似玉的手掌掩住半張臉,本就不大的臉便只剩下一雙眼睛顧盼生輝。
墨卿與眉心一皺,兩道素淡的柳葉眉便攏在了一起,連帶著那雙深沉的眼睛都沁出了些水意來,霧濛濛的一片。
壓抑的咳嗽聲自喉頭傳來。
“咳咳。”墨卿與眼尾處似塗了胭脂般的緋紅,平白像是白紙上咳下的兩點殷紅血跡,蒼白得動人心魄。
她陷在輪椅裡,本就一把骨頭似的身子便更像是小小的一團。
柔弱的彷彿一捏就要碎了。
嚇得溫如惜當即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重了些,對面的人就要被自己掀飛了似的。
墨卿與軟著嗓子,像是捧著一汪清泉,又冷又清的:“你知道,我自小身子骨就不大利索,若是隻戰個一兩場便罷了,可這比賽豈是一兩場就能結束的?”
“我本就行動不便,在這場上也難佔得到什麼便宜。”
“若是打多了,我怕是連下來的力氣都沒了。”
“既然這樣我還是看著你打便好……”
她一段話說得,停了四五次才堪堪說完。
溫如惜恍然大悟,當即一拍腦袋,歉疚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墨卿與一擺手,仍是掩著唇,道:“不妨事。”
她好半天才收斂起了自己的笑意,收回手,貼靠在椅背上,吩咐道:“我該回去了,看這日頭,我也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