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瞧見了對方眼底的嫌棄之色。
容城主尷尬地搓了搓手,給兩人斟了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泡的,一入手都已經涼透了。
“見笑了,見笑了。”
堂堂城主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方才門口的那兩個小廝怕是整個城主府裡頭唯二的下人了吧。
墨卿與沒碰眼前的這杯茶。
倒是姜思環顧了一下四周,摸著下巴,毫不客氣地諷刺道:“呦呵,這就是容城主的府邸?真是意想不到的空曠啊……”
容城主尷尬地笑了兩聲:“其實本不是這樣的……”
墨卿與一邊將自己的神識散了出去,一邊掐著算著什麼,微微側了側耳朵示意自己在聽。
果然,容城主就自顧自地講道:“一年前我的妻子莫名重病在床,我用盡了所有方法,花光了家裡的全部錢財到處去探訪名醫,結果都一無所獲。”
“只能開些價格高昂,吊著命的湯水來維持現狀。”
“但這一個月來她的狀況越發的惡劣,外面來了饑荒、瘟疫城內的醫館藥材鋪都先緊著百姓去了,賤內常喝的一味藥材都斷了貨,一位老醫生告訴我城外或許還能尋到一些。”
“所以我便出去尋了,結果誰知竟遇到了流竄到這附近的賊寇。”
“若非是仙子,在下的這條命怕是就交代在那裡了。”
說著容城主紅了眼眶,深深朝墨卿與鞠了一躬,道:“我這條賤命死不足惜,就是可惜了我那妻子——”
“你是想讓我們救你那妻子?”姜思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容城主動人的演講。
直指中心。
容城主渾身顫抖著:“是。名醫曾說我妻子得的怕不是凡間的病,而是鬼邪的手段。”
“只有仙人們才能有法子治得了我的妻子。”
“你怎麼不去找玉清宮?”姜思道,“那玉清宮不是向來救苦救難嗎?”
容城主苦笑道:“仙人哪是我們這些人能隨便見得到的,更別說我這連個妖魔鬼怪的影子都不曾見到。”
墨卿與聞言冷笑一聲,多半是在嘲諷玉清宮的名不副實。
“你妻子可是住在西南角的中房。”墨卿與指尖一動。
容城主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是是是。”
墨卿與起身,身上月白的長袍垂在腳踝邊,走起路來仙氣飄飄的,完全看出來有半點魔的氣質。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