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計就讓沈澤乾脆也在城東客棧休息了,順便還能照看孫瑋一二。
可就在剛剛溫如惜跑遍了樓上樓下,竟連沈澤的半個影子都沒看到。
按理說沈澤實力再低,那也是修道之人,不可能被擄走連半點響動都沒有,除非擄走他那人實力比沈澤還要高上許多。
京城這地方雖說是臥虎藏龍,但顧延之本人就鎮守在這,修仙界的訊息互通有無,誰敢在北橫君的眼皮子底下作亂?
溫如惜想不通。
墨卿與蹙眉,道:“我記得孫府那夜,你是不是捏碎了一塊玉佩,這才引得北橫君出來的?”
溫如惜點點頭,道:“我們玉清宮長老的親傳弟子,皆有一塊保命玉佩,一旦捏碎我們的師長就會立馬知曉。”
墨卿與歪了歪頭,道:“這便得了,若是沈澤出事了,蕭彰不可能不知曉。”
溫如惜有些著急,道:“可我仍不放心,要是師兄沒有機會捏碎玉佩呢?我想這就出去!”
墨卿與看了她一眼,仍舊是那種看白痴的眼神,道:“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沒有收你的槍?”
溫如惜的實力有目共睹,區區一個牢房可關不住她,就連鐐銬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都全給她免了去。
溫如惜要是敢從這裡跑了,下一刻彈劾她的摺子怕是就擺在了皇帝的桌案上了。
她這麼些年在玉清宮避世修仙,一下山就極盡寵愛,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多少人都在盯著她。
實力再強有什麼用?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將她淹死。
溫如惜氣餒了,挺直的雙肩垂了下來,小狗似的蹲在墨卿與輪椅旁,仰頭看著她,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墨卿與撫著懷中小狐狸柔軟的毛髮,眼睫一顫,瞧著牆上忽明忽暗的燭光,聲音冷清:“等。”
……
時間倒退幾個時辰,顧延之和蕭彰從長樂宮離開後,就直奔漱玉殿。
小皇帝坐在孫貴妃的塌前,身上的朝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
小皇帝急的渾身是汗,孫貴妃仍舊陷在夢中無法自拔。
顧延之一來,小皇帝就急匆匆的站了起來,道:“國師快來看看貴妃,怎的這才多久,病症就這般嚴重了?”
按理說,這種事情交給蕭彰這個玉清宮首席藥師來,最合適不過,但既然小皇帝開口了,顧延之這人又名聲在外。
所以顧延之只好一點頭,接下了這個擔子。
顧延之撩開孫貴妃的衣袖,其上的鎖魂咒的顏色竟淡了些許。
他眼瞳微微睜大,垂眸間,不動聲色的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