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澤擦著眼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碎了一地的玉簪子一塊塊的撿了起來。
還不等他說話,站在一旁穿著頗為華麗的女子就開口了。
“你便是這小鬼的家長?哼,一個殘廢難怪會養出如此沒有教養的東西了。”
“拿了本小姐的東西不說,還將本小姐的東西打碎了,這簪子對我來說算不得貴。”
“但你們這種窮酸怎麼買的起?”
“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你們跪下來磕個頭,這事就算翻篇了,怎麼樣?”
墨卿與斜乜了她一眼,這人看著年歲不大,但頭上各種珠光寶氣的簪子頭飾插了一頭,臉上的脂粉塗的也是不倫不類的。
衣服雖是上乘,但裡外都是什麼豔穿什麼,看著就辣眼睛
整就是一隻花孔雀,抖著尾巴開了屏似的。
常婉看了墨卿與寡淡的妝容,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不僅是個殘廢,還是無權無勢的那種。
仗著自己的身世,常婉素來囂張跋扈,整個京城她得罪不起的攏共就那麼幾個人。
她也管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什麼人惹不得她自己心裡門清。
“誰家的狗沒栓好就放出來狂吠?”墨卿與隨意說了一句,伸出手對著李玄澤道,“過來。”
李玄澤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眼睛紅紅的,小聲道:“姑姑,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
墨卿與沒有吭聲,只是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遞給李玄澤。
李玄澤立馬將碎掉的玉簪子包了起來,然後放在胸口貼身收著。
本來帕子是讓這小孩擦擦眼淚的,但墨卿與見狀也沒說什麼。
“這病秧子是倒了黴。”
“哎,這人可是常御史家最得寵的小女兒,不說她爹,就頭上三個哥哥各個都是朝堂上的高官。”
“慘咯,看來這殘廢不跪怕是都走不了了。”
……
邊上圍觀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玉翠坊來買東西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一見那小姐囂張跋扈的模樣,登時就議論紛紛,也省得了墨卿與再去查這人身份的功夫。
不過是個小小御史家的小姐,算個什麼東西?
“受傷了嗎?”墨卿與低垂著眉眼,讓李玄澤把手心攤開,長如蝶翼的睫毛微顫。
李玄澤瑟縮了一下,糯糯道:“沒有……”
墨卿與點點頭,摺扇指著那邊的常婉道:“便是她欺負了你?”
李玄澤吸著鼻涕,連忙點頭,道:“這簪子本就是我先看上的,我來時銀子都付了的,結果這位小姐就從旁邊竄了出來。”
“一把將我要送個姑姑的玉簪子搶走了不說,還偏說這是她看上的東西,要我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