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蘇看了一眼蘇億瑾奔跑的方向,抱怨道:“爺,你對蘇億瑾也太過縱容了,這丫頭太不知好歹,您都救過她數回,她卻不懂感恩。”
夜寒軒將茶杯放在他的手上,道:“翅膀折了的鳥兒才懂的歸巢,她是個人才,卻不是唯一的人才,好好看著她,想殺她的人不少。”
“是。”迷蘇撇著嘴,道,“爺,玫瑰姑娘的傷勢也大好,不知她何時可回府?”
“我要的是聽話的人,讓她在別院多待些時日吧,回去告訴她,不該想的不可再想,不該做的不可再做,她還沒這個資格。”
“是。”迷蘇心中一陣發涼,他家的爺對待女人向來薄情,幸好他不是女人。
蘇億瑾離開豪華的遊船,這才發現遊船已經停在了碼頭旁邊,上岸後驚覺今日竟是元宵節,很多貴族小姐皆出來賞燈猜謎,好不熱鬧。
可惜她沒空湊熱鬧,連忙趕到破廟找子虛,不料卻看到滿地屍體,人人口唇青紫而暴斃,衙門的捕快正在現場戒嚴,不準普通百姓進入。
“這些乞丐死的真慘,聽說是誤信了海妖,被海妖下咒,一夜之間全部暴斃。”
“海妖不是死了嗎?”
“這你還不懂,海妖在捉住之前就給他們下了咒,海妖死後,他們就跟著一起去了,你說這海妖真狠,連乞丐都不放過。”
“那海妖會不會來找我們啊,一聽就好害怕。你說這採花賊的案子還沒有完結,又來了一個海妖,還讓不讓我們活啊。”
“你放心,厲大夫說過,只要沒有和海妖接觸過,就不會有事的。”
“那還好,嚇死我了。那些被海妖救治過的‘瘋子’呢?”
“聽說海妖死後,那些‘瘋子’也跟著去了,這海妖這麼狠,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不過死了也好,家裡人少些負擔,我們也不用再擔驚受怕,那些‘瘋子’就該死。”
蘇億瑾聽後心中彷彿被冰雪沖洗了一番,從頭涼到腳,淚水倔強地從眼角溢位。這個時代是個恐怖的時代,是一個一手遮天的時代,沒有權,人命如草芥,僅憑“迷信”二字,就可以斷一起案件,可以害死一個人。因為自己,讓這麼多人失去了生命,“厲方生”,她永遠記住了這三個字,此生不報仇,誓不為人。
捕快命人將乞丐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焚燒,清理現場的血跡後,便草草結案,沒有調查,沒有升堂,甚至連官府大人也沒有出現過,就這麼胡亂地了結。
圍觀人群似乎對這一類現象也習以為常,見屍體被焚燒,官府的人離去,也就淡漠地離開,過自己的小日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蘇億瑾怕被認出來,也擦乾眼淚,迅速地離開現場。
誰知一個長相妖嬈的男子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只見他搖了搖摺扇,笑道:“我就說你不會死吧,今天果然被我撞見了。”
蘇億瑾連忙後退一步,警惕地打量著他,這個男人是誰?怎麼一副認識自己的口吻?
木西揚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別怕,我又不是壞人,別這麼凶地看著我。”
蘇億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嚴重反感他如此輕浮的行為,立馬就走。
木西揚緊跟上去,道:“別這麼酷嘛,你怎麼就走了?”說完抓住她的胳膊。
蘇億瑾試圖甩掉他,可是對方是習武之人,用內力禁錮她的胳膊,她稍一用力,便覺得一股刺痛從胳膊傳入腦內,只得無奈道:“你是誰?究竟想幹什麼?”
木西揚見她終於不再反抗,這才放開她,笑了笑:“這才乖嘛,我只是想請你吃飯,你何必這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