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郭冬臨似乎異常寬容,皇上派他公開審理此案,就必須做到讓大眾心服口服,若趁此瞭解採花賊行蹤,那可是立一等一的大功。
蘇億瑾冷冷地看向蘇億靈,烏黑的眸子直射對方的眼睛:“靈兒,你說你看見我和一個陌生男子在說話,那請問陌生男子長什麼樣?有什麼面部特徵?”
蘇億靈似乎被她的氣勢嚇到,低著頭,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我......天太黑,我沒有看清楚.......”
哼,想一問三不知,矇混過關,沒門。蘇億瑾緊接著問道:“那我和陌生男子是在院子裡說話還是在房間裡說話?”
“房間裡。”蘇億靈幾乎脫口而出,陌生男子在女子的閨房本身會讓人產生遐想,而蘇億瑾給太子帶的帽子越綠,太子便越討厭她。
“哼!”蘇億瑾冷笑一聲,“我的小院雖不大,院門離我的閨房也有一定距離,妹妹,你真是好耳力,這麼遠也能聽見我們說話。”
蘇億靈聽後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圍觀的群眾有幾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聽後更覺得丟臉極了,忙解釋道:“我說錯了,是在院子裡,我當時有點害怕,所以記錯了。”
蘇億瑾依舊冷冷地笑了笑,繼續道:“哦,原來妹妹是在院子裡聽到我們說話,眾所周知,將軍府的巡邏侍衛是出了名的嚴謹,既然我想和採花賊私奔,還這麼大張旗鼓地在院子裡攀談,不怕被侍衛發現嗎?即便我不聰明,採花賊也不會這麼傻吧?”
一席話堵得蘇億靈無話可說。蘇億靈氣地滿臉通紅,雙目怒瞪,卻無可奈何,她不明白,蘇億瑾向來膽小懦弱,被她欺負後只會低聲哭泣,從來不會反抗,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能言善辯,咄咄逼人了?
“好了。”夜廷辰瞪了蘇億靈一眼,呵斥道,“蘇二小姐不是說她不確定嗎?蘇二小姐,你先下去。”真是蠢貨,這個女人平時看著伶俐,怎麼關鍵時候這麼笨?明顯是下套,還硬生生地往裡跳。
蘇億靈委屈地嘟著嘴,兩眼飽含淚光,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只見她望向夜廷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夜廷辰見她淚光之下的花容月貌,頓時心軟,假裝咳了咳,威嚴道:“蘇二小姐,還有什麼話儘管說。”
蘇億瑾只覺得冰冷的地板上傳來陣陣刺痛感,心中不禁鬱悶,憑什麼你蘇億靈就能站著,她卻只能跪著,現在她倒要看看蘇億靈還耍什麼花招。
審判時間過長,再這麼下去,小命雖保住了,膝蓋卻廢了,蘇億瑾的膝蓋實在痛的難受,於是猛地站起身,左右搖擺後這才穩住身形,略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眾人見蘇億瑾突然之間站了起來,頓時都驚呆了,這個女人真是膽大,敢在太子面前如此無禮。
而木西揚卻越看越有趣,夜廷辰的臉色越差,他心中就越痛快。
蘇億靈也被蘇億瑾的舉動嚇了一跳,這還是她所認識的蘇億瑾嗎?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郭冬臨,只見他怒指蘇億瑾,吼道:“大膽,竟敢在太子面前如此無禮,來人.....”
蘇億瑾不顧大家異樣的目光,打斷道:“大人,請問我怎麼無禮了?就因為我和你們一樣站著,而不是跪著嗎?請問你們又以什麼理由讓我跪著呢?如今蘇億靈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再是無名刁女,而是蘇府嫡長女,至於你們所說的我與採花賊是同夥,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蘇億靈能站著,為什麼我卻不能站著?何況,我還是太子的未婚妻,讓我跪在這裡,合適嗎?”
蘇億瑾不許對方有說話的機會,一連說了一長串的話,說的有理,講的有據,百姓們都紛紛點了點頭,道:“就是,蘇二小姐能站著,為什麼蘇大小姐就不能呢?”
“就憑本太子在這裡。”夜廷辰終於發揮了太子的威嚴,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當他一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恨不得立馬殺了蘇億瑾,她既然被採花賊侮辱,早已失了清白之身,竟然還有臉當眾說是自己的未婚妻,簡直就是在重重地打自己的巴掌。
蘇億瑾重新被侍衛壓住,強制性地跪在地上,她沒有想到太子竟這麼蠻橫強制,脫口道:“既然太子這麼無理,民女無話可說,任殺任剮,悉聽尊便。”
夜廷辰氣地吐血,這個女人就是仗著自己不敢當眾殺她,才敢如此放肆,也罷,就讓她多活一會,反正最終還不是死路一條。
蘇億靈見蘇億瑾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裡,立馬趁熱追擊道:“殿下,民女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還有什麼事,你一口氣說完。”夜廷辰被蘇億瑾氣地不輕,不耐煩道。
“其實這是家醜,民女本不該說,但今日見姐姐對殿下如此無理,民女心中為殿下感到委屈,所以不得不說。”
蘇億瑾白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蠻講究說話的藝術,明明想自己栽贓陷害她,卻把什麼都扯到太子身上,高,真是高。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個現代女博士,還鬥不過一個古代小丫頭。
“姐姐其實平日暗中圈養面首,生活作風......我平日曾勸過她,她不聽,反而辱罵我,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可是今天姐姐卻冤枉我,我不得不說。”蘇億靈說完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