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獄卒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牢頭的鼻子旁,這才鬆了口氣:“放心,沒死,這牢門多半是他開啟的,每次來女囚,都是他先佔便宜,這次我們哥倆......”
蘇億瑾聽後緊張地抓緊拳頭,抿緊嘴唇,這前有狼,後有虎,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是,估計剛進來又犯病了,你說他這個病秧子,要不是靠著和冷家的那點親戚關係,能找到這麼好的差事嗎?得了,就別管他了,先把這個女人帶出去,別耽誤了差事。”
“可......”高個獄卒看著昏迷在地的蘇億瑾,摸了摸腦勺,然後摸了摸蘇億瑾的鼻息,這才鬆了口氣,詫異道,“這個女人怎麼也暈倒了?”
“笨蛋,她肯定是被嚇暈的唄,就老大這幅長相,沒被嚇死也會被嚇暈,趕著,趕著,不管是死是活,我們先把她帶上堂再說,否則大人怪罪下來,我們擔待不起。”矮個獄卒自作聰明道。
蘇億瑾心中暗喜,沒想到遇到這麼二的兩個獄卒,這麼容易便矇混過關,只是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裡?
一盆清水重重地澆在她的臉上,蘇億瑾這才睜開雙目,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要被澆水,就該早點醒過來的。
兩名獄卒重重地將她抓了起來,踢中她的小腿,強迫她跪下。
蘇億瑾深知掙扎無用,索性乖乖地跪在地上,抬頭看向前方。
大理寺卿郭冬臨站起身,向太子行禮道:“殿下,犯人已帶到。”
夜廷辰懶洋洋地坐在大堂正中,鄙夷地看了一眼蘇億瑾,便將視線收了回來,有蘇億瑾這樣的未婚妻簡直是他一生的恥辱,他絕不允許這樣的女人進入他的東宮。
此時看熱鬧的百姓們早已在庭外議論紛紛,由於採花賊一案牽連甚廣,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為緩解百姓的恐慌,皇帝特意下令採花賊一案開放審理,由太子主審,同時也給太子機會籠絡人心。
夜廷辰得意洋洋地看著庭外擁擠的百姓,採花賊的老窩是自己給端的,被侵害的貴女屍首是自己派人給找到的,老百姓對他的評價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得民心者,得天下,若今日再將蘇億瑾歸為採花賊同黨,便可一箭雙鵰,既除去這個厭惡的女人,又可增強百姓對他的崇拜之心。
“郭大人,審吧。”夜廷辰坐在主審位置,卻壓根沒想過親自審理,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與自己說話都是侮辱。
“是,殿下。”郭冬臨行禮後,挺直腰桿,威嚴地直視堂下之人,“大膽刁民,你可知罪?”
蘇億瑾不卑不亢地抬起頭,直直地與他對視:“請問大人,民女何罪?民女的確是將軍府嫡長女蘇億瑾,並未假冒,大人若不信,去問問蘇府之人便知。”
只要給她機會辯解,她便有辦法讓自己逃脫,蘇億瑾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想著這太子還不算太過殘暴,不明事理。
郭冬臨沒有想到一個閨閣女子大難之時會表現地如此淡定,不愧是蘇將軍之後,可惜她得罪的是太子。
“來人,帶證人。”郭冬臨洪亮的聲音在大理寺的上空盤旋,很快,兩個衙役帶領著一個穿著華貴的女子進入了庭中。
女子款款地向太子行禮:“參加殿下。”
然後又婷婷地向郭冬臨行禮:“見過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