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爵開始冷暴力,開始夜不歸宿,開始帶著一身酒氣滿身陰戾的回家。
但言歡不吵不鬧,不追不問,他回家,她就給他放好洗澡水,拿好居家服。
像個尋常的溫柔妻子一般,照顧他的起居,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
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仍舊是這裡光明正大的女主人。
可心梗和隔閡,慢慢疊加到一定地步時,便會更兇更狠的爆發。
結婚證被淩亂的丟在地板上,上麵甚至被紀深爵踩過幾腳,從前,他很寶貝的珍藏在保險櫃裡。
言歡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撿起那兩本結婚證,伸手擦了擦,可上麵的汙漬,卻像是怎麼也擦不幹淨了,就像她。
她越發用力的去擦,快要把結婚證的紙張擦皺,擦破。
眼淚,一顆一顆砸在結婚證上。
紀深爵從浴室洗澡出來,冷眼看著蹲在地上擦結婚證的她,嗤笑了一聲,譏諷刺她:“髒了的東西,怎麼能擦的幹淨?”
言歡仍舊固執病態的去擦。
紀深爵蹙眉,不耐的終於吼了出來:“別擦了!”
他劈手將結婚證搶了過去,舉在手裡對言歡說:“知道怎樣能讓它們變幹淨嗎?”
紀深爵掠過一邊桌上的打火機,哢嚓一聲,燃起的火苗對上結婚證的一角,燃燒,暖色火光映襯在他臉上,可他的臉卻冰冷森寒的像是化不開,他麵無表情的說:“現在這樣,等它們燃成灰燼,才能幹淨。”
言歡眼睜睜的看著,紀深爵親手燒掉了他們的結婚證。
最後,燒到還剩一角,紀深爵嫌棄的將它們丟進了煙灰缸裡,棄之敝履。
言歡不哭不鬧的,甚至強顏歡笑的衝他咧了咧唇角,若無其事的說:“我去幫你拿睡衣。”
紀深爵似乎終於無法忍受了,扯住她纖細的手腕子,將她粗魯的一把拽回來,怒斥著吼她:“你以為你還有資格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言歡躲避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真的沒資格了?
她不敢質問,也許如紀深爵所言,她真的沒有尊嚴和資格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