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一邊唸叨,左手持香,右手端著香爐,徑直走到大門口,千層嶺就是門檻,我把香爐放在門檻上,隨後將香插了進去。
突然,三根黃香以一個極為詭異的速度燃燒,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大口抽菸的樣子,香頭還蹦出星星點點的火星。
劉先生已經被嚇傻了,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吳、吳大師,這是完了嗎?”
我拉了他一把:“別擋風,讓黃香菸飄外面去。”
話音剛落,廚房方向傳來咔嗒一聲。
劉先生和保姆嚇得抱到了一起。
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尋著聲音走向廚房。
廚房內,三塊地磚無緣無故地裂開了,有一塊已經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四周,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地裡鑽出來一樣。
“劉先生,那土匪的屍骨就在下面,找人挖出來,再尋個風水好一點的地方埋了吧。”
“好,好。”
我點了點頭,走向姑娘的臥室,此時她已經鑽進了被子裡,身體顫抖,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劉先生也跟著走了進來,姑娘哭喊道:“爸,我害怕。”
“不怕,不怕,有爸在呢。”
劉先生一邊說著,一邊衝到床邊,抱起閨女後,臉不停地撐著姑娘的頭髮。
我嘆了口氣:“劉先生,事情已了,好生將養,過了夏,人也就好了,我走了。”
“哎,哎,哎,等,飯都沒吃。”
他激動得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了了。
我笑了笑:“隨便給我找一塊巴掌大小的麻布就行。”
“不成,有,錢。”
我收起笑臉,說話也開始一字一頓:“我只要麻布。”
這麻布,是我將來的裹屍布。
......
在劉先生千恩萬謝和跪地送別中,我離開了。
偌大的城市,我如浮萍般遊蕩,沒有家,更無處可去。
十六歲那年,師父逼著我離開山村,去大城市遊歷,可剛到以第一站就遇到了劉先生,又蹲了兩年窯子,現在更是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試著去營業廳辦回我曾經的電話卡。
當我遞上身份證的時候,業務員隨後接了過去,啪嗒一聲摔在了桌子上,我吸了吸鼻子,沒想到漂亮的姑娘脾氣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