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又向丫鬟問了一句:“給姐姐備得禮可都包好了?”
慄盈道:“小姐您放心罷,這些東西都弄好了呢,都拿紅色綢緞包了,給您放到馬車上了。”
錦然這才放心,她到馬車時,張氏也到了。張氏很少見錦然這樣認真打扮,她的眼中閃過驚豔之色:“我就知道,我家然兒好好打扮必然是錯不了。你素日裡雖說穿的也好看,但是對於小孩子家家來說還是樣式簡單了些,雖說你也穿一些嫩黃淡粉之類的鮮亮顏色,但是卻不怎麼襯你,今日你這一身雖然顏色素淡,但是難得的卻是這裙子的繡花樣式,瞧瞧這掐腰,雖說是襖裙卻顯得你的腰身極細呢。”
張氏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串,錦然目瞪口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母親口裡得知原來母親對自己的穿衣有那麼多的意見,她無奈點頭,而那邊的張氏卻不滿足於此,她麻利得交代了身邊的丫鬟,讓她速去繡娘處給錦然再裁幾件樣式相似的裙子。
錦然撒嬌道:“母親不喜歡然兒素日的樣子麼?怎麼突然又要裁裙子,母親,然兒前些日子剛做了不少衣裳,可都是還沒上身呢?”
張氏不贊同得點頭:“那些衣裙雖好,但都是些老樣式。以前是我太縱著你了,你不想打扮我也由著你,今日之後可不許這樣了,你也快及笄了,這些東西你也要學起來了。”
錦然一聽張氏說這些,立馬訕訕的閉嘴了。她可是最害怕張氏說起及笄的事情,錦然及笄眼看著也快了,幾乎也就兩個月的事,張氏早就準備了起來,現在正是對錦然的行為舉止嚴抓猛打的時候,錦然可不敢自己撞到張氏的面前。
雖說錦然立馬蔫了,但是張氏卻不肯放過她,張氏仔細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這個坐在馬車上的女兒,她皺著眉,喃喃自語道:“你這一身還差些什麼……”張氏猶豫片刻,從帶給錦然長姐錦繡的禮物盒子中取出來了一對玻璃種藍翡兒玉鐲,這對兒玉鐲晶瑩剔透,彷彿從中能滴出水來,藍盈盈的真的好像一汪湖心。
張氏小心翼翼得拉過錦然的手,就要往她手上套。
錦然驚慌的輕輕推拒,她也不敢用力,擔心一用力就把這對鐲子給一不小心碰壞了:“母親,這是給姐姐帶的,您怎麼給我了?”
張氏笑道:“這東西原本就是我湊數放進去的,不值什麼,且你現如今這一身,就少了一對最亮眼的鐲子,這鐲子水頭好,正配你這一雙細腕子你年紀小,不能戴那些綠的呀什麼的年頭老的顏色,這藍正與你的衣裙相配,且又不是那種顯老的顏色,你瞧瞧,戴上後是不是好了些?”
錦然頭戴紅玫,耳墜春帶彩,手上一汪盈盈的藍正與裙身相配,她抿一抿淡粉的唇,看著自己手上這一對鐲子,無奈下只能答應下來,要說她最拗不過誰,那肯定就是張氏了。今日蘇日是最怕張氏的,因為張氏總有辦法叫她屈服。
一路就在錦然和母親一人一句的閒聊中過去,理國公府很快便到了。
這理國公府年頭不斷的御賜府邸,因此大修的機會很少,格局相對於新興的盛府來說難免有些老舊。但是從外面看來,古樸的園中園和淡褐色的圍牆倒是別有一番士人雅息。
錦然欣喜的將母親扶下馬車,她剛剛下來就看到了門口等候的姐姐。盛錦繡今日穿的與素日不同,倒是極為喜慶,紅白兩色的馬面裙倒是襯得脂粉胭脂俱全的錦繡多了幾分世子夫人的威嚴。
錦然眼眶一熱,她姐姐自從有孕便很少出府了,理國公府是極為看中錦繡肚中的這個孩子的,在錦繡懷孕的這幾個月裡,錦然與姐姐見面的次數不足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