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錦然一挑眉,她瞥向方天戟,“某人可說這軍營裡一個姑娘也沒有啊。”
“我也不知道那李大夫現在還帶女兒來啊!”方天戟告饒道。
這李大夫是方天戟麾下的一名軍醫,治那跌打損傷和刀劍外傷乃是一把好手。素日裡也頗得將士們和方天戟的尊敬。雖然這李大夫只是在軍中供職,沒有朝廷的正是編制,但私下裡大家也都尊稱他一句“李大人”。
這位李大人家裡人口不豐,只有一個如寶似玉的嬌寵的掌上明珠李青青。這李青青也算是跟李大人學了些許醫術,李大人想著自己也不能後繼無人,遂經常將自己這個女兒帶到軍營裡歷練歷練。
方天戟常年駐紮在大營之中,他長相俊俏硬挺,且身份高貴,貴為一品將軍。這一來二去之下,那李青青竟然對方天戟暗生情愫。
之後便是方天戟火速向皇上請求賜婚,最後與錦然訂婚。
李青青也不管方天戟已經名草有主,一廂情願的向方天戟告了白。此時方天戟才知道這個姑娘竟然對自己有了不一樣的心思。他嚴詞拒絕,並勒令李大人不能再把李青青帶入京郊大營一步。
所以方天戟才敢對錦然說京郊大營沒有一個女人。
誰知道方天戟自以為安全純淨的京郊大營竟然冒了個李青青出來!方天戟叫苦不迭:“錦然,這滿大營的將士們可都知道,我是勒令那李青青不能踏入京郊大營一步的!誰知道她今個怎麼又來了!”
錦然輕飄飄的看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方天戟一眼:“好好的,你為什麼不叫人家小姑娘來?該不會,是因為我吧?李青青,哼,叫到這麼親近。她不會是喜歡你吧?”
說道最後,錦然已經有點半捻酸半鬱悶了,她伸手狠狠掐住了方天戟的手臂:“你說說你!你怎麼那麼能招蜂引蝶?”
方天戟此時被掐也不生氣,而是笑眯眯得揣諭:“錦然,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嘿嘿,你放心,我和那李青青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心,我已經有你了。怎麼還會去招惹別人呢?”
“誰吃醋了!”錦然賭氣道,她一點沒有大小姐包袱的翻了個白眼,“我因為你這個笨蛋生氣嗎?你想多了!”
看見錦然不復平日的冷靜和優雅,方天戟竟然詭異的感到了一絲愉悅,他笑道:“你這樣還算是不吃醋嗎,你這樣要是還是不吃醋那我就…….哎呀哎呀,錦然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揪了。”
盛錦然竟然是揪住了方天戟的耳朵,她不高興得拿兩根手指比劃出一條像黃豆粒那麼大的縫,鼓起了包子臉:“我跟你說,我吃醋的話,也就吃了那麼一點點醋!”
方天戟眼神溫柔的看著張牙舞爪得錦然,伸手把錦然還在比劃的手包在掌心:“好好好,你就吃了那麼一點醋。這次是我做的不對。”
“你才沒不對。是哪個李青青!”錦然知道李青青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想來大營幫將士們瞧瞧病,治治傷。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如往常的自己一樣,冷靜客觀得分析這一切。她的心好像被泡在醋裡泡了好久。吸收了很多酸酸的味道,哪怕自己竭力想把它從那盆醋裡撈出來好好洗乾淨,可是心卻早已經被醃漬入味。
無論如何,都擰不乾淨了。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體驗那能把人淹沒的酸澀味道。
錦然一向自認為是個冷靜的人。經歷過她如此不堪的前一世,她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對方天戟也只是一份補償的心理。
可是這一路走下來,不知不覺,方天戟竟然慢慢的潛到了她的心裡,在她措手不及之時,在她的心裡建起了一個小小的窩,把自己種到了錦然的心裡。
錦然可悲的發現,自己驚人沒有辦法在對那個傻傻的微笑產生任何抵抗的能力。而如今,更是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女人,心裡不舒服起來,甚至吃起醋,怎麼也無法平靜。
哪怕在前一世,她與羅暇愛情最深最濃之時,錦然也沒有像這樣如同一個小女孩一樣吃醋拈酸。她在與羅暇一起時,永遠都是冷靜、聰慧、善解人意的,哪裡曾像這樣無理取鬧?
不知不覺,方天戟在錦然心中已經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