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千萬別說了!”錦然是極害怕自家母親的唸叨的。她笑嘻嘻的拿過一旁小丫鬟遞來的溼帕子擦了擦臉:“母親大人哪裡還是別讓她擔心了。”
慄盈到底還是聽錦然的,她也沒有琢磨出什麼不妥,反而乖乖的傳話:“小姐,今日蕭公子送您下來的時候,讓我和您說一聲,他要和您另外在約時間談一談這工匠的事。”
“啊,忘了還有這碼事!”錦然有些懊悔,真是喝酒誤事,她不禁有些沮喪的將溼帕子往臉上一捂,聲音悶悶的:“不知道蕭公子得怎麼看我呢,我這可是誤了他的時間了。”
慄盈輕聲安慰錦然道:“小姐沒事,我今日看著那蕭清晏蕭公子沒什麼介意的表現,雖然這事是小姐您一開始貪杯,但是這蕭公子也沒有和您一開始說清楚這酒吧?”
以慄盈對自己家小姐的瞭解,她是絕對不可能在知道酒的後勁兒這麼足的情況下還喝酒的。
果然,慄盈的話說完,錦然的心裡才好受一些,她把溼帕子從臉上拿下去:“恩,但是終究還是因為我誤了事,回頭你命人幫我準備些禮物給這蕭清晏吧,也算是我向他賠罪了。”
錦然原以為這喝醉酒的後果自己已經充分了解到了,但是沒有想到,晚上更嚴重的後果也出現了。錦然她發燒了。
一時間主人倒下了,賠禮是不可能了,慄盈只能匆匆忙忙得將錦然選的那幾件禮物送到了簫府,便衣不解帶得照顧起了自己家不懂事的小姐。
錦然雖然空有一身醫術,但是如今卻是燒的迷迷糊糊的,已經什麼都不清楚了,要指望著她給自己瞧病是不太可能了。
“這郡主的病來勢洶洶啊。”鬍鬚花白的大夫搖了搖頭,“這錦瑞郡主原本身子便因為落水而不太康健,今日按照你的說法,喝了酒還在二樓吹了這麼久的冷風,醒了也不好好休息,還去庫房挑什麼禮物……”
慄盈也是急的要哭了:“那,那該怎麼辦啊?”她雖然素日裡被錦然帶在身邊,愈發精明幹練起來,可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頭,遇到這種事也是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且錦然今日住的是郡主府,張氏等人都在盛府,一時間這偌大的公主府竟然沒了主心骨。
“慄盈姑娘,府外有訪客呢!”偏偏這種時候,外面還有傳話的小丫頭來報,慄盈強自穩定住心神,她心亂如麻的回道:“無論是誰,先讓他們回去,郡主還病著呢,哪有時間接見什麼訪客?”
那小丫頭也不退後,她怯生生的抬起頭:“慄盈姑娘,是方將軍呢。”
“方將軍?快……快快請進來!”慄盈是驚喜交加,她知道自家小姐和方將軍的關係比一般的未婚夫妻還親近的很,此時錦然正發著燒,正好請這方將軍幫忙料理一番。
“錦然沒事吧?”方天戟大步邁進錦然的閨房,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他素日沒有表情的冷峻面龐上此時是焦急的很,他三步並作兩步得大步邁到錦然的床前,伸手摸了摸錦然的額頭。
“怎麼這麼熱?”方天戟面色大變,感覺到手下滾燙的溫度,饒是冷靜如他,也不禁焦急驚慌了起來:“請大夫了沒有?”
慄盈在一旁抹著眼淚:“請大夫了。大夫讓多給小姐擦身,按時喂藥。他說小姐身子虛……”
這時方天戟才看到了房間裡坐著的大夫,他雙目赤紅,顫聲問那大夫:“大……大夫,錦然,錦然她怎麼樣……怎麼樣了?”一句話叫方天戟說的斷斷續續,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自己都能看到自己顫抖的雙手。
方天戟死死的盯著大夫,生怕他說出一些“錦瑞郡主這病來的風險”之類的話。
那老大夫慢慢悠悠的摸著鬍子,半天也不張口,看得方天戟焦急不已,他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大夫!您聽見我說話了嗎?錦然她沒事吧?我們該怎麼辦?您到底能不能治好錦然啊?”
他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把那老大夫打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