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唐家在沂州沒有別院,再加上唐子末又救了沈梨一命,是以在第二日的時候,沈家便有人登門,將唐子末一行請到了沈家去暫住一陣。
唐子末對這個結果自然是卻之不恭的。
畢竟唐家同沈家關係平平,若是能趁此機會拉攏一二,那只有好處並無壞處。
沈梨醒來是在第二日。
她雙眼無神的盯著床頂看了好一陣子,才偏頭對著守在她床榻邊的闌珊道:“唐子末在何處?”
許是才醒的緣故,她聲音多少都帶了幾分沙啞。闌珊聽得一陣心疼,忙不迭的說道:“郡主才醒,作何管別人。”
沈梨有氣無力的拉住了闌珊的手:“那唐子末可曾過問我的病情如何?”
闌珊好生的想了一番,點點頭:“唐公子的確過問過,不過奴婢並未如實回答。”
“你是怎麼回答的。”沈梨又問。
“奴婢說,郡主身子不太好,如今也不過是勉強行走罷了,那一場惡戰,郡主不過是強弩之末,如今身子已經虧損的厲害,想來需要多休養一段時日。”闌珊戰戰兢兢說道,“郡主,可是奴婢說錯了什麼?”
沈梨原先還蹙著的眉尖倏然展開:“沒什麼,就這樣挺好的。”
“我如今的確不適宜……”她話說到一半,倏然就沒了聲息,闌珊疑惑的看著她,還未開口,便又聽見沈梨道,“你還未回答我,如今唐子末是離開沂州了,還是在沂州住著?”
庭凜從窗扇口翻進來:“在沈家住下了,現在大概正和雲衡他們在一起切磋棋藝了。”
“也正好。”沈梨喃喃著閉了眼。
聽不太明白沈梨到底在說什麼的闌珊和庭凜對望一眼,默契的都沒有在出聲,一個重新守在一邊,另一個則從來路跳了下去。
這是唐子末入唐家的第五個日頭。
就在唐子末在沈家守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旁敲側擊詢問沈梨訊息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見著了人。
其實同沈梨遇見也是歪打正著。
那日他與雲衡他們弈棋,下完一盤後,覺得有些無趣,便獨自一個人去沈府的花園中,誰知道正好遇見了趴在話中石凳上嗮太陽的沈梨。
四周無人伺候,只有她一人,衣著單薄的趴在那,小臉清瘦而蒼白,原先本就纖細的腰身,如今被腰帶一勒,倒顯得更細了。
他見了,拾起擱在一旁的披風就走過去,妄圖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身上,可才剛剛一碰,那人便睡眼迷糊的睜了眼。
四目相對,他的手也僵硬的舉在半空中。半響,他才緩緩放下,將披風搭在了她的身上,笑容溫煦在她的面前從容坐下:“瞧著你一人睡在這兒,怕你著涼。”
“多謝。”沈梨拉著披風攏了攏,對唐子末笑道。
他不說還說,一開口她的的確確覺得這兒好像多少帶了幾分涼意。
唐子末又笑了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她懶洋洋的用手託著頭:“嗮太陽。”
唐子末失笑,莫名的竟然覺得她這般模樣有些可愛,他又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沈梨回答,有些心虛的眨眼,不輕不重的補了句,“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