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什麼富庶之地,茶樓必定是個風雅之地,若是放在了肅州這種常年戰亂的地兒,茶樓便是個探聽小道訊息極好的來源。
因為五湖四海的商人都喜歡匯聚在這裡,說著近年來的見聞,成為他們茶飯後的談資。
玉祁帶著她去了一處角落邊上的位置,四處也未曾用屏風阻隔斷開,各方人馬說的話也零散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姜嬛仔細的側耳聽了聽,將面前的茶盞一下子就反扣在了桌面上:“你找我來,便是為了聽這些嗎?”
“這倒不是。”玉祁笑著將她的茶盞重新擺正,“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好不好?”
姜嬛挑著眼,霧氣散去,只餘下譏誚:“那日不論我如何言行逼供,你都不肯告訴我,今兒怎麼就想通了?”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忙,或許……”玉祁笑了笑,“合作?”
“你覺得你能幫我什麼嗎?”對於這種畫大餅的事,姜嬛以前也沒有少幹,自然是不信的,她撐著頭看他,“玉家雖然在西域無人能媲美,可這兒是肅州,是大燕,任憑你玉家有如何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將手伸到大燕來吧。”
“只怕你們來一個,廣陵王就會殺一個。”
對於她的說法,玉祁自然是不可置否的,若是大燕換了另一個人鎮守在肅州,或許玉家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將手伸進來,可偏偏是廣陵王。
這才讓玉家不敢輕舉妄動。
“我要與你合作的並非此事。”玉祁嘴角微動,“沈家姑娘向來以智冠絕天下,不妨猜猜?”
“那玉公子又不防猜猜,我願不願與你合作了?”
玉祁並不急,只是慢悠悠的用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圈,等著小二將茶水上了,這才說道:“如果我說,我願意任其驅使三年了?”
原本還漫不經心的姜嬛倏然抬首,目光灼灼的盯著玉祁:“你任我驅使三年,玉家會同意嗎?”
“我並非玉家本家人,所以他們會不會考慮與我無關。”玉祁笑,“我不過是當年被玉家從中原捉過去的一個小奴隸罷了,有我沒有,對玉家來說,都無關痛癢。”
“那你為何要與我合作?我在肅州什麼都沒有,可以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你跟著我,是絕對沒什麼好下場的。”姜嬛冷笑,“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誰知玉祁只是淡淡一笑:“琅邪沈家的姑娘,身份尊貴堪比一國公主,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的吃虧嗎?”
“你的目的了?”姜嬛將眼中情緒一併掩了去,那麼一瞬的失態已經足夠了。如今在肅州,她左右無援手,很多事實在是太過被動。
玉祁親手為她斟了一杯茶,將熱騰騰的茶水推至了她的面前,白煙繚繞而上,覆住了眉眼,一片朦朧中,她聽見他輕聲一笑:“殺了玉卿,叛離玉家。”
“你覺得如何?”
與此同時,正被姬以羨關在屋中的朝雨,正午睡起來,一抬頭便瞧見了站在床榻邊上的高大的男子,還不等她驚撥出聲,男子便撩開幔帳傾身壓了下去,並且嚴實的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所有的驚叫聲都扼制在了喉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