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我們可以換個法子嘛!”
“我不會有事的,阿州。”傅宴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因為這世上還有我沒做完的事,在沒有瞧見你登上皇位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瀋州只覺得鼻尖酸澀的要命,淚水也朦朦朧朧的浮了上來:“那為什麼兄長不願自己做那個位置?”
“心死了。”傅宴山負手,抬頭望向了天邊舒捲的雲朵。
他回去到書房的時候,宋以歌正對著他那一紙調令看得專注,也不知是否要看出一朵花來。
這些東西是他故意留在這兒的,有些事有些話,他如今這個身份不太方便說出口,便只能借用這樣的方式。
他一邊跨過門檻走進去,一邊低聲咳了幾下,將正在出神的宋以歌給嚇了一跳。
她身子不自覺的一縮,抬頭目光溫軟的看著他:“將軍,你回來了。”
“嗯。”他幾步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後,低聲問道,“你在瞧什麼?”
被抓了一個正著,宋以歌心頭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很快的就笑著用手指了上去:“瞧這個呢!將軍,你要離開金陵嗎?”
“皇命難違。”傅宴山說著,身子俯了下來,手依舊搭在椅背上,呼吸聲已然近在咫尺,“怎麼,不願我去?”
她不太習慣同一個男子離得這般近,就好像那交頸鴛鴦般。
宋以歌的身子稍稍往另一邊偏了偏,然後搖頭,乾巴巴的說道:“沒,只是好奇,將軍您才回金陵,怎麼又忙著離開。”
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宋以歌說話的時候都帶上了敬語。
傅宴山笑了笑,目光往下一瞥,就落在了她的頸後,露出了一小截白白嫩嫩的肌膚來。
如今他雖是很想將名分給定了,可心中的那份理智,卻將他的感情給壓得死死的,教他如今半分念頭都升不起來。
不過他並不擔心她會跟人跑了。
他的瓔珞,他自然是瞭解的。
傅宴山將身子站直,那灼熱的呼吸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宋以歌立馬就察覺到了,她倏然起身,同他將距離拉開:“將軍,您要的海棠酥我已經做好送來了,那以歌便不打擾你了,告辭。”
語畢,宋以歌幾乎是小跑著逃出了他的書房。
傅宴山背對著宋以歌低頭不由得笑了出來,他的瓔珞還是這般可愛。
回到府上,宋以歌還沒走上兩步,就被榮福堂那邊的丫鬟給攔了一個正著。
宋以歌不傻,自然能猜到那邊請她是為了什麼事,不過她沒想到這次不但宋橫波沒有沉住氣,就連宋老夫人也開始坐不住。
她看向那攔住她的丫鬟,頗為興致的壓低聲音問道:“你這兒為了攔我,等了多久?”
丫鬟搖頭,嘴硬道:“奴婢不過是碰巧過來罷了。”
這話音剛落地,另一旁的小廝便插嘴道:“溪南自姑娘您出府後,便一直都在這兒守著。”
宋以歌的目光落在她被曬得有些通紅的臉蛋上,笑了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