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山本就生得敏銳,哪裡還沒有察覺出宋以歌的不對勁,他眯著眼將手往下,拉住了她的手腕,卻沒有將她往前帶,而是同許生說道:“既如此,那今兒便先回去吧,等著有訊息我在遣人知會你。”
許生溫煦的應著,便出聲告辭。
傅宴山的目光在她和許生身上大概轉了一圈後,便拉住了宋以歌的手腕,同她說道:“先進來吧。”
書房內還留有嫋嫋的茶香。
兩個白玉的茶盞擱在書案上,周邊有些茶水的水漬。
傅宴山命人將這兒全都收拾了之後,又派人去重新取了個溫熱的手爐來,給她捂住之後,這才隨手拉過一張凳子,坐到了她的跟前去:“你好像有些怕許生。”
宋以歌低著頭,沒看他,只甕聲甕氣的說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要你在我和你表弟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呀。”
“你這話,倒是教人有些為難。”傅宴山如何瞧不出她此刻的不安,不過他也存了些逗弄的心思,指腹在她的手掌心內勾畫著,可偏偏他人就是一副正經樣。
正經又冷淡。
哪會知道私下竟然會做這些勾當。
她若是瞧不出這人是故意的,那他們相濡以沫的那些個年月,也算是白過了。
她白著臉,瞪了傅宴山一眼,可她長相就嬌嬌軟軟的,沒什麼威懾力不說,反而像極了是在同人撒嬌一般,小女兒情態十足。
傅宴山摸了摸她的臉,聲音放柔:“怎麼了?可是許生欺負你了。”
宋以歌緘默著瞧著傅宴山,過了好一會兒,執著的又將先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瞧那模樣,倒是不得一個答案,誓不罷休了。
他嘆氣,颳了刮她的鼻尖:“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溫柔又寵溺的語氣。
宋以歌抿著嘴角固執的瞧著他。
“自然是你。”傅宴山嘆氣,忍不住將人半圈在懷中,“你是我的妻,自然是你重要了。”
“瓔珞,你要知道,於我而言沒什麼能比你更加重要了。”
宋以歌一聽這話,原先忍住的淚,又鑽了出來,將她眼眶沾的溼漉漉的,她閉著眼將下頜擱在他的肩上,歪著頭,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是他。”
“嗯?”
“那夜,抓我去山上的人,是許生。”
說完,宋以歌能感覺到傅宴山的身子僵了僵,想必是不可置信的。
許生同他一塊長大,年幼時又是他的伴讀,算是他的半個心腹,加之他們又是表兄弟,感情自然是不錯的。
如今這話聽在傅宴山耳中,根本就不亞於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