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暖和如春的屋外出去時,宋以歌這才發現外面竟然落了雨。
雨勢不大,卻也可見那密密綿綿的細雨不斷地飄落。
夜一撐了柄傘,就站在石階之下。
燈火幽謐,映在那人凜冽的眉宇間。
宋以歌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朝著夜一走去,因著怕她被淋著雨,在宋以歌走來時,他便幾步並作一步,率先過去,將傘撐在她的頭頂:“姑娘若是來這兒,至少該同屬下說一聲的。”
“我想著挺近的,便覺得沒什麼必要。”宋以歌笑了下,“走吧。”
因著她如今已經醒來,若在傅府呆下去,倒也不算個事,所以在她醒來的三日後,宋以墨便親自上門將宋以歌給接了回去。
如今還在年中,街市倒有些熱鬧,有些地兒還能聽見炮竹聲。
宋以墨同她一塊坐在馬車中,見著她念念不捨的將目光從街市上移走時,便遞了一杯熱茶給她:“怎麼?捨不得?”
“兄長說笑了。”宋以歌笑著應付了一句,便低頭瞧著手中捧著的茶盞。
茶盞小小的一隻,捧在手心中顯得更加小巧精緻,碧波微漾,茶水溫熱。
宋以墨道:“我這兒哪是說笑,只是想著你與那位傅將軍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若非父親和祖母突然故去,你如今也該同他談婚論嫁了。妹妹,你可想嫁?”
感覺出宋以墨話中的意思不太對,宋以歌將手中的茶水一口飲盡後,這才道:“兄長這是何意?”
“這些日子隨著外祖父在外走動,也算是見了不少市面,對於上位者的心思,也能稍加揣度一二。”宋以墨一便說著,一邊很是認真的瞧她,“你若對傅將軍有那麼些好感,那我這個當兄長,就算拼了命,也絕不會叫旁人將你的姻緣給奪了去,可你若是不願嫁,那我們便趁此機會同傅將軍將關係分個清楚。”
“兄長的意思是,傅將軍入了貴人的眼?”宋以歌好奇道。
宋以墨頷首:“嗯,你也知近來傅將軍風頭正盛,在陛下面前受寵的程度,都快越了謝小侯爺,算得上如今朝中炙手可熱的紅人,陛下也似有意找他為婿。”
“你要知,駙馬和將軍,誰得身份更貴重。”
誰得身份更貴重,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若傅宴山真的是沈檀,那豈不是亂,倫?
宋以歌臉色不太好看。
“妹妹,你可想好了?”宋以墨又問。
宋以歌道:“不急,兄長我想先驗證一件事。”
驗證什麼事?
宋以墨沒問。
宋以歌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