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靠著一位妙手回春的神醫,硬生生將他的命從閻王爺那給搶了回來,可也因此,他那處被縫了許多針,後面就像是有那位神醫配藥,那疤痕還是無法避免的留了下來。
她記得,他被人抬回金陵時,她在他床跟前幾乎哭得昏厥,還是他拉著她的手,安慰她說:“幸好,我是個男兒,身上有些疤,也不礙事,若換成你這麼個嬌氣包,可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嗎?
宋以歌哆嗦著將手指收回,身子也是僵硬的從床上翻了下來,瞧著傅宴山的目光是黯了又黯。
縱然是在如何震驚,她還是彎腰仔細的瞅著傅宴山的臉,想要瞧出一個端倪來。
若是換成以前,她必定是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易容,可真當她經歷過之後,她覺得依照沈檀的能力,弄一張面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難就難在,若他真是沈檀,那真正的傅宴山,又去了哪裡?
說實話,她不太敢想。
仔細的瞅了半響後,宋以歌到底還是瞧出了不一樣的地兒來。
他的頸子,是兩種顏色,只是那顏色之間的差別不算大,若不仔細瞧,倒是瞧不見,何況平日那衣領一遮,倒也沒什麼人能注意到。
若是在軍中,那一身盔甲,只恨不得能將全身都給裹住,更不會被人瞧見。
也唯有此刻,他未穿衣裳,將其完完整整的顯露在她的眼前,有些細微的地兒,自然是比較容易就能注意到的。
宋以歌重新彎下腰,轉眼間指腹已經順著那裡一直摸上了他的耳後根去。
如她所料,那裡有一塊凹凸不平的東西,不算硌手,但也絕對是令人無法忽略。
她擱在上面的手指稍稍停頓了片刻後,想起之前謝景重教她的那些極巧,手指幾乎是沒有半分停頓,一挑一撕,面具的邊角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可也僅僅只是一小片邊角,宋以歌凝視著還在昏睡中的人,猶豫了。
“姑娘。”就在宋以歌要狠下心將面具給揭開時,風覃的聲音倏然就從屏風後傳了進來。
她也不確定風覃到底是沈檀的人,還是傅宴山的人,是以便極快的將面具重新給他貼了回來,規矩的站到了床邊,側目:“你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