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僅僅能看見的,也不過是他的側顏,清雋如水。
宋以歌將自己的心神收回,看向前方時,就被另一道婉約娉婷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那人藏在拐角處的柱子後,穿著緋紅的衣裳,含羞帶怯的,倒是讓她想起自己才成為宋以歌沒多久時,親眼目睹的一場少女懷春傾訴心意。
她想著想著,便覺得渾身一顫,這場景不會又要重演一遍吧!
一路過去的時候,宋以歌心中不免的帶了幾分忐忑,等著她見著藏在柱子後宋橫波時,正想同她見見禮,誰知傅宴山的手掌一下子就準確無誤的纏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死命一拽,便將冷漠的將她從宋橫波的身側帶離,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她一邊被傅宴山拖著,她一邊回頭去看。
就見宋橫波站在原地,模樣有些痴痴呆呆的,隨即再也忍不住的掩面而泣。
說實話,宋以歌覺得傅宴山這人真的是不解風情。
“有什麼好看的?”傅宴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宋以歌被他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可立馬就回了神,如實回道:“她好像哭了。”
“所以了?”傅宴山的聲音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冷漠,“需要我回去哄她嗎?”
宋以歌眨眼,她哪裡敢讓他回去哄人,她只怕傅宴山並不需要過去,只要一個回頭,就能被宋橫波解讀了一千種意思出來,再然後就死纏爛打,非君不嫁。
雖說如今,已經有了幾分這樣的架勢。
她這麼一出神,就被傅宴山鬆開手腕給甩在了後面。
傅宴山走得有些快,有時候非要宋以歌小跑才跟得上,見著他又領先了自己一段距離,宋以歌不得不稍微提著自己的裙襬,小跑著上前,從後面拽住了傅宴山的衣袖:“你慢一些,慢一些。”
傅宴山依言停了下來,他轉身眼神冷冷的睨著她:“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這話問得宋以歌一臉的糊塗,她眼神懵懂的看著傅宴山,不太明白他怎麼會有此一問?
見著宋以歌這般模樣,傅宴山那股捏在心間的火氣又重新給冒了上來,同時心中難免有些不平,他不明白自己都能認出來她,怎麼她就是忍不出自己是誰了?
他想,若等到那個時候,這人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就不信依照她小氣的性子,能讓一個姑娘這般惦記著自己。
“沒什麼。”傅宴山開口,“你就權當我是在說胡言亂語好了。”
言罷,傅宴山便轉身重新邁開了腳步,不過這次倒是考慮到了宋以歌的步子小,特意也放緩自己的速度,等著她跟上來。
宋以歌兩眼一亮,立馬就小跑幾步上前,慢悠悠的跟在了他的身側。
蕭長煙重新置辦的宅子並不在鬧市,而是在一處衚衕巷子中,有些偏僻。
若非有傅宴山帶路,宋以歌覺得自己大概就算找上幾日,也找不到這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