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一聽,倒是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她想了想,說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宋以歌笑:“我今兒瞧見宋姨娘往兄長房中送的湘水了,那丫頭水靈靈的,卻也不錯,伺候兄長倒是個不錯的人兒,只是如今他同凌表妹的大婚在即,這些丫頭,還是得先擱在一旁,免得破壞了兄長同凌表妹的夫妻感情,也傷了我們宋家同凌家面子。”
“祖母以為如何了?”
宋老夫人愣了會兒,宋以歌雖然拐了這麼一大個彎,用心良苦的鋪墊了這麼多,她心中也不是沒有半分觸動,可只要一想著湘水是她掏錢買下來的人,是要送給宋以墨做個侍妾的,卻被這個丫頭半路給攔截下來了,心頭就有一團火氣,在那滾滾的燃燒著。
她道:“宋姨娘了?”
宋以歌笑道:“今兒我同宋姨娘說了些話,如今她已經走了。”
“走了?”宋老夫人不由得拔高了聲音,“去哪兒?”
宋以歌又道:“宋姨娘說,家廟清苦,她怕四姐姐一個人待著不太習慣,便想要上去陪陪四姐,孫女憐姨娘對四姐的一片愛護之心,便允准了。”
“祖母,您也知,四姐姐是宋姨娘自幼看大的,她們母女情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老夫人頓時就惱怒起來,這叫什麼同她商議,不過是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處理好了,為了顧及面子,這才繞了一大個圈子過來同她委婉委婉的說了個處理的結果罷了。
若是真的商議,何不將那丫頭一起綁來?
她忍著氣,口氣卻已經是止不住的冰冷:“湘水那丫頭現在在哪?”
“自然是在孫女這兒,宋姨娘已經將湘水的賣身契給了孫女兒。”宋以歌不卑不亢的回答,又伸手舀了一勺湯,遞過去,“這羹湯快涼了,祖母還是在吃一些吧。”
如今宋老夫人瞧著她便覺得這氣是不打一處來,她揮手將那勺子拂開,宋以歌沒有拿穩,那些羹湯,瞬間全都灑在了她的手背上。
雖說已經快涼了,卻還是有幾分熱度的,在她的肌膚上都快要燒灼起一連串的泡來。
綠珠趕忙上前一步,用繡帕浸了涼水,捂在了她的手背上。
宋以歌淡淡拂開,將手中的碗遞給了一旁的丫鬟,自個起身,在床前緩緩的跪下,將腰背挺得筆直:“歌兒知道祖母因為這件事會惱了我,可就算如此,歌兒還是會這般做的。”
“如今兄長同凌表妹大婚在即,兄長的房中實在是不宜出現如湘水一般的丫頭,孫女兒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必定會來一個孫女便趕走一個的。”
“就算祖母因此惱了我也好,恨了我也罷,只是如今宋府不再是之前那個能在金陵城中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淮陽候了,這一點祖母應該比我清楚便是。”宋以歌拜下,“若是祖母非要一意孤行,那林府便是您的前車之鑑。”
宋老夫人氣得手在發抖:“你這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