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著你姓宋的面子上,等你大婚之日,你的添妝我還是會來的,權當成了我們這些年的姐妹情誼,至此之後,便橋歸橋,路歸路。”
說完,宋以歌扣了扣桌面,綠珠和另一個小丫鬟便推門魚貫而入。
她們一直都守在外面,對她們多言之事倒也知悉幾分。
綠珠一筆低垂著眼,沒往宋錦繡那看上一眼,她徑直抱著斗篷上前,替宋以歌穿上:“姑娘,外邊冷,您可不能在將身子骨給凍壞了,要不然老夫人和侯爺還不得心疼死。”
宋以歌笑著任由綠珠嘮叨,等著綠珠繫好斗篷的帶子,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屏風處,丫鬟會意,笑著上前將屏風移開。
聽見屋內傳來轟隆的聲音,癱坐在地面上的宋錦繡流著淚,往聲音發出的地兒瞧去,這不瞧還好,一瞧宋錦繡只覺得恍惚天都塌了。
那裡,宋橫波正被人五花大綁的丟在地面上,她的嘴被人用東西給抵住,可那雙眼卻是泛起了兇狠的紅光,直愣愣的瞪著她。
這雙眼,充斥著兇狠和絕望,就像那日被她殺了拋屍在荒山的表哥一般。
冷風從敞開的門扉從吹進來,宋以歌歪著頭抿著嘴角一笑:“我的事都解決了,剩下的事二姐姐就和四姐姐自個協商著吧。”
“不過二姐姐你也別怪我,畢竟四姐姐被你利用這般久,也應該有知情的權利才對,我這個當妹妹實在是看不慣,二姐姐一次又一次將四姐姐當著刀尖使。”
語畢,宋以歌笑意微微的從門檻跨了出去,她低頭瞧著跪在門廊下的丫鬟婆子,輕聲一笑:“看著點,別出人命就行,其他的,就隨她們去吧。”
“畢竟四姐姐當了這麼久的替死鬼,總得出點氣,明白嗎?”
丫鬟婆子哪裡敢違背宋以歌的命令,當即一個個的都不敢看裡面,是俯身磕頭:“是。”
就在宋以歌同綠珠走出流雲院的時候,身後那間敞開的屋子中,驀然就爆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
她駐足回望。
夕陽昏黃的光暈,不知何時降臨,將這院中生機勃勃的光景全都籠罩了進去。
不知何故,宋以歌瞧著心中只浮出了一個詞來,那便是,日暮西山。
或許,如今流雲院的這般模樣,便是日後淮陽候府的下場吧。
“姑娘。”跟在宋以歌身邊的綠珠,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您在看什麼了?”
宋以歌搖頭:“沒什麼,走吧。”
書房內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唯有書案上一點燈火如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