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裡,擺著一個香爐,爐中燃著一截檀香,香氣怡人,能讓人在瞬間心神安寧。
傅宴山坐在書案後,身子就像沒有骨頭似的,懶洋洋的倚著,書案上紙墨鋪陳,一本《心經》正靜靜地被人翻開,一串佛珠,還壓在了有些泛黃的書頁上。
他眉眼清雋,如今被窗外的日光一打,竟然也有了幾分妖冶如水的感覺。
許生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他這般懶洋洋的模樣,他嘆了一口氣,將房門和窗扇緊緊地掩上,走到桌邊,屈指在桌角扣了扣。
傅宴山懶洋洋的睜了眼,身子卻不曾動一下:“何事?”
許生捋著袖子,光著手腕,也不嫌冷的就這般直接擱在了桌案上:“表哥,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瀋州來了嗎?”傅宴山又問,可眼神卻已經從他的身上,移向了窗扇之外的庭院之中。
如今庭院中並無半分綠意,反而還覆著白雪和冰稜,一瞧著,便覺得冷意順著背脊爬了上來。
許生點頭,繼續道:“來了,和凌初一同來了,說起來傅宴山的那個小未婚妻,還被凌初拐著去見了小殿下一面。”
傅宴山終於將臉給轉了回來,他抬頭瞧著他:“讓瀋州過來。”
許生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好表哥,你現在是個什麼身份喲,竟然敢使喚人家一個皇子?”
傅宴山冷笑:“在換個什麼身份,我也是他兄長,去請。”
許生這次倒是沒在推諉,利落的拱手,像模像樣的行了一個禮,便一溜煙的給跑了出去。
他這廂才走沒多久,守門的侍衛便扣門進來。
傅宴山這次是懶得連頭都不曾抬:“何事?”
侍衛沉默的將手中的一個繡工精緻的荷包奉上:“這是宋府中四姑娘,託屬下帶給主子的。”
“四姑娘?”傅宴山終於撕開了平日清淡的神色,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嘲諷輕蔑的眼神,“算個什麼東西。”
侍衛聽得身子顫了一下,可還是忍了下來:“那依照主子的意思,該如何處理?”
傅宴山道:“扔了。”
“是。”
暮色四合。
宋以歌也回了房,準備用一些齋飯後,就準備就寢了的,可還不等她拿著筷子吃上一口,綠珠卻瘋瘋癲癲的一股腦的闖了進來。
她身子抵在門上,面色潮紅,正彎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