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表姐為何會在此?難不成是來瞧外祖母的?”宋以歌道,“此刻外祖母還不曾歇下,若是三表姐要去,我便讓秋夕陪著三表姐一同去,如何?”
凌雪的臉色僵了僵,誰不知道長公主最不耐煩的就是見她們這些庶子庶女,哪裡還敢這般不知情識趣的往她的面前湊。
她難得語塞了片刻。
宋以歌伸手將許生往傘外一推:“許太醫,我今兒遇見了三表姐,可能無法送許太醫出府了,還望許太醫見諒。”
許生也是個知情識趣的,如何能不明白宋以歌的用意,當即作揖之後,什麼話都顧不得說,火急火燎的就往府外趕去,凌雪下意識的想要轉身追上去,就被宋以歌從後面拉住了衣裳袖子:“三表姐,你我從不曾見過,今兒遇見也算是有緣,不如陪歌兒逛逛這院子如何?”
“早就聽說這府中有一處景緻絕佳,不若引歌兒去瞧瞧?”
凌雪回頭,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就連敷衍的假笑都不曾沾染上去一二。
許生的身影已經淡出了兩人的視線範圍之內,就連一抹衣角片都不曾見著。
她忍住不耐煩揮手將宋以歌拉著她的衣裳的手給拂掉,未置一詞的轉身離開。
宋以歌不以為然的低頭,就瞧見了凌雪為了等許生,下半身的裙裳溼了一大片,在這般寒涼的日子,穿的這般單薄在外等了這般久,若是換成其他人,少不得都要升起幾分同情吧。
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跳躍依舊,溫熱依舊,卻好像少了一點什麼情緒。
若是一個尋常陌路之人,少不得要嘆息女子多情,男子薄情。
可若是站在許生這個位置上思考,少不得要生出幾分厭煩之意,被一個不喜歡的人死纏爛打,就算是泥做成的人,也是有幾分脾氣的吧。
不過片刻,凌雪便也與許生一般消失在她的目光之中。
回頭,只聽秋夕說道:“姑娘實在是不該管這檔子閒事的,吃力不討好,又是何必。”
宋以歌在心中喟嘆,許生是他的表弟,這對她而言,又如何算得上是一樁閒事?
“回去吧。”宋以歌轉身,“外面太冷了些。”
一早,綠珠便升好火盆,就等著她回屋。
瞧著她回來,上前身後一探,握住的手果然是冷冰冰的,頓時心中又不可遏制的生出了幾分心疼:“這般天寒地凍,姑娘日後還是少出去的好,要不著涼了,難受的可是自己。”
宋以歌淡淡笑道:“知道了,小管家婆。”
秋夕也捲了簾子跟著進來:“院子中的丫頭已經按照許太醫的藥方,將藥給抓了回來,奴婢這就下去給姑娘熬藥。”
宋以歌頷首:“辛苦秋夕了。”
“姑娘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