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息著人把巴魯送回南洋,這人如今只會說一句話,於他們來說已經再沒有任何意義!可就是這一句話,卻又十分耐人尋味!
老祖宗!巴魯說摩摩族人是老祖宗,那是什麼意思呢?是他的老祖宗?還是降頭術的老祖宗?
眾人百思不解,而皇甫易卻在這時候想到了一個人!他說——
“在金三角一直都住著一位年紀很大的降頭師,那人到底有多少歲我不知道,但聽那塔將軍說,他父親小的時候就見過那個人,當時他就是老得看起來足有九十多歲的樣子!可是一直到現在,他都過了而立之年,那個降頭師卻還是那般模樣。沒有更老,也沒有過生病,但沒有死去!那人跟那塔將軍有些交情,我試著聯絡一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打聽出一些事情來!”
好在這番聯絡還沒有太過輾轉,也就半天的功夫,那塔將軍的電話就親自打了過來!簡單幾句寒暄,馬上就切入正題。那位老降頭師就在那塔的身邊,想來早就聽說了這邊的事情,皇甫易把手機按到了擴音鍵上,就聽得電話那頭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我知道有這麼一個傳說!大約四百多年以前,有一個降頭術盛行的部落從南洋遊走到了非洲,到了之後就隱入荒漠,然後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從此以後再沒音訊。那部落的族長是當時降頭術最厲害的人,連帶著他們的族人也都高人一等!部落一入荒漠,很多降頭術也由此失傳,為我們留下了許多遺憾!聽說你們此番請了絲羅瓶去!呵呵,我告訴你們!那個部落早在四百多年以前就不會要再練絲羅瓶,他們早就掌握了靈魂直接出竅的辦法,可以隨意神行遊走了!而你們在這時候還找絲羅瓶去查人下落,自然是連障眼降都過不去的!我覺得你們要找的那個摩摩族應該就是四百年前消失的那個部落,那絲羅瓶不也口口聲聲叫人老祖宗麼,那多半就是了!而之所以誰都找不到他們,多半是在他們生活的周圍,人家自己佈下了障眼降,讓人哪怕是從其身邊經過,也沒有辦法看到任何一點有人類生存的跡象。更何況,下了障眼降的地方,人是肯定會迷路的!你們若執意要去尋,我教給你們一套口決,進了荒漠之後每隔一個時辰就默頌一次,如果運氣好,就可以透過障眼降,見到想要見的人!但也不一定成功,一切都要看人家下那障眼降用了多少功夫!如果是施了全術,我肯定是對付不了的!”
這番話,聽得人陣陣心寒。沒想到一個摩摩族竟還有這般來頭,更沒想到,百里夜的病偏偏一定是要找到那摩摩族,才能治得好!喬季卡至今仍不明白,是摩摩人能用降頭治,還是說那個部落裡有特殊的藥品能治。但不管怎麼說,這一趟,是一定都要走的!
那老降頭師的口決極長,但也只說了一遍,喬季卡就完全記了下來。再默誦給對方聽,就連那老降頭師也不得不讚她這番本事,甚至起了想要收徒的心!
喬季卡哪有那個閒工夫,說了幾句客氣話,便示意皇甫易可以收線了!
幾個商量一下,覺得還是由宇文息跟喬季卡還有西門美一起往那荒漠裡走一趟比較好。皇甫易不放心,想要跟著,但宇文息說不行,因為這邊還有夜跟朗朗!他沒辦法只好跟西門宇兩人對另外三個叮囑萬分,這才放他們離去。
……
南非的土地,荒漠很多,其實裡面多半都有石油,只是因國情原因,很多都還沒有被開採。
幾個人一人騎了一頭駱駝,還帶著兩隻空駱駝來放食物。因為誰也沒辦法預測這一行要走出多遠,得走多長時間。雖然巴魯說五十里,但萬一情況有變,他們再出來重新準備,太耽誤時間了!
喬季卡的身體不好,西門美到是細心地買了些巧克力帶著,以便給她隨時補充些能量跟體力。但到了這荒漠裡才知道,巧克力這種東西根本就存不住,還沒到半天的工夫就全化了。
臨出發前,喬季卡把那口決抄寫了下來,那裡面的字多半都沒有辦法用任何一種文字來表述出來,但好在還有中國的拼音,這到是省了不少麻煩。
宇文息記得很快,來時的路上,也就兩個小時的工夫,就已經背得差不多。可惜苦了西門美,那些經文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背不下來,不由得有些著急。喬季卡想了想,跟她說記不住不怕,只要你一直跟著我們,不要分開就應該沒事。口決只是讓我們不被那障眼降弄得迷路而已,沒有別的用處!
走在沙漠裡,人總是感覺自己很快就會被曬成乾魚。太陽本身就毒辣,再加上南非這邊紫外線強烈,那些防曬的化妝品根本就沒用。西門美一邊走一邊抱怨這鬼地方根本就不能待人,直乎不理解為什麼摩摩族要選在這種地方生活。
喬季卡一直也沒做事,好像在想著心事。宇文息一直注意著她,一直到她微微搖頭,這才主動問:
“怎麼了?”
喬季卡扭頭,問他——
“你說,夜是隻在重傷的時候染下了病菌,而剛好那個摩摩族有特效的藥物可以醫治。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中了降頭?如果是後者,那麼,是誰下的手?為什麼要下手?又為什麼偏巧選在這種地方?”
她的問話也惹了西門美的興趣,女子湊過頭來一起旁聽。宇文息到是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道——
“我覺得應該不是被下了降頭。降頭這種東西在很多人眼裡,跟中國苗疆的蠱是差不多的。但實際上,它跟蠱還是有很大的區別。蠱毒可以讓人有很多種狀態,直入人的精神世界去對那個人進行影響。而降頭相比之就要血腥一些,也更直接一些。降頭多半直接至人死人地,要麼就是把人抓走去配合降頭師完成某種修煉。像夜如今這種情況,完全不是降頭師下手的風格,降頭也做不到讓人變成這樣!所以我覺得,應該就是像史瓦濟蘭的國王所講,他是染了某種極特殊的病菌,需要那摩摩族的人幫忙治療!”
宇文息的分析有理,喬季卡也稍微放下心來。只要是病就好辦,是病總有治的辦漢,就算不能治,總還能拖。但若是被下了降頭,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