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寒月。
朱念君提著酒對著面前的盛明珠,輕輕點頭致謝了一下,而後頭也不回的抱著酒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姐,他,他這是怎麼了?”翡翠有些傻眼,暗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否太過分了,傷了他的心?
“不用管他,估計是受到什麼打擊了。”
朱念君抱著酒罈回去,周身的傷也懶得理它,開了酒封,抱著酒仰頭就往下灌。
酒中辛辣之味直衝喉嚨,嗆得他心口發疼,肺腑喘不過氣來。
今日謝必安所說的話,猶言在耳。
什麼逼不得已,什麼悔恨在心,不過都是他推脫掩飾的粉飾之詞。
若是真想尋他們母子,怎麼可能找不到。
這麼多年,他娘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日日瞧著京城的方向盼望,做工的時候,聽到有京城過來的人,總會小心的上前探聽京中訊息,然後再狀似無意的引著人說些公主府的事。
聽到謝駙馬青雲直上,平步風雲,一切安好,便舒了一口氣,滿臉笑意。
聽聞駙馬與公主恩愛有加,便會黯然失色。
眼角嗆得發紅,房中沒有點燈,漆黑一片,朱念君一身酒氣,隨便的朝著地上一躺,身下寒意,遠沒有他心頭的寒意更甚。
整個京中,所有人都在傳駙馬爺與長公主的琴瑟和鳴,有誰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個傻女人,為了成全他謝駙馬的前程未來,獨自一人抱著剛滿月的孩子,倉皇離去。
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開啟。
盛明珠用手撲了撲迎面而來的酒氣,趁著外面羸弱的月光,將手中的一個果子朝著他面上擲去,朱念君伸手一接,摸著是個果子,又隨手扔在了一邊。
“還活著呢?說說怎麼了,出門一趟,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值得你朱公子回來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