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殿下見笑了。”謝言強顏一笑,沒有多言。
楚王有些瞧不慣他這個樣子,又見旁邊長公主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道:“謝表弟,你這樣可不行,大男兒能屈能伸,怎麼能因為受著一點小傷,就一蹶不振?這可不像你往日的性子?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這樣萎靡不振,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這點你可得跟靈安學學,誰京中誰敢惹她?”
靈安郡主聞言,神情也不見惱,秀眉冷豎,帶著慍怒道:“是呀!大哥,你快些好起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等到捉到了他們,我一定抽斷了他們的腿,將他們親自帶到大哥面前,到時候要打要殺,全憑大哥一句話。”
見著謝言沒有說話,靈安郡主上前一步,坐在了他的床邊,伸手,想要像以往一樣扯著他袖子。
手還未碰到,就見謝言胳膊猛地往後一縮,速度快的顯得撞到身後的床柱。
靈安郡主神色一僵,面上忽的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來。
謝言比她稍長几歲,除了長公主外,陪伴她時間最長的便是謝言這個兄長了,這幾日她日日外出尋人麻煩,除了為她爹打抱不平,氣憤那些人吃飽了撐得沒事幹,長舌婦一樣胡亂的嚼舌根,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她哥受的羞辱。
她哥這樣完美無瑕的人,怎麼,怎麼……
偏偏這事還誰都不能說!
一想到她哥被那些老妓子羞辱,以後都不能人道,靈安郡主就恨得殺人。
憋悶在心中的怒火一日比一日的高漲,心頭猶如攢了一座活火山,在不發洩出去,只怕她會被自己心頭的怒火給活活憋悶死。
謝言遮掩住眼底的慘然,對著面前幾人若無其事的輕笑了一聲故意轉移了話題道:“讓你們擔心了,剛才外面吵吵嚷嚷的,怎麼回事。”
“不過一個賤奴,哥哥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經讓人將他帶走了。”
駙馬爺聽到靈安郡主口中一口一個賤奴,神情一窒,眼神飄忽,心底不知在想什麼。
……
朱念君被關押在一個四面封閉,只有正面有一狹窄窗戶的屋子裡,裡面昏暗陰冷,只有一束小小的光亮透過面前的窗戶射進來。
拖他進來的幾個侍從,點亮了壁牆上的燭火,藉著四周明亮的燭火,朱念君打量著屋中的擺設。
這一看,他感覺全身都涼了,寒氣刺骨中,也能滲出一身冷汗來。
目光所及之處,到處是各種叫不上名來的刑具,上面隱隱的似乎還沾染著乾涸掉的黑褐色的血跡,比之刑府的大牢也不為過……
想著方才靈安郡主說過的話,挖眼睛,拔舌頭,在瞧著周圍滿屋的刑具,朱念君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要炸起來了,要不是雙手被捆,嘴巴被塞住,只怕他早就驚叫著要逃了。
幾個侍從站在門口,眼睛在他身後的那些刑具上面轉悠,似乎在思量著用那些刑具挖眼睛,拔舌頭比較好。
嗚嗚……嗚嗚……
私設刑牢,有違刑律!你們是違法的。
朱念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嘴巴里嗚嗚的,可就是沒人理他。
“要動刑嗎?”
“挖眼睛,拔舌頭?”
“郡主剛才不是交代了要先拔舌頭的嗎?”幾人低聲打著商量。
朱念君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等一下,剛才駙馬是不是交代了,不要讓讓任何人靠近,而且……”幾個侍從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駙馬剛才說的話,他們都可親耳聽見,尤其駙馬爺臨走前交代的話,明顯的是意有所指……
這人駙馬好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