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氣得鬍子豎起來,手將桌子拍的砰砰作響,也沒能孟材光殺人的原因給質問出來。
孟材光跪在他面前,低著頭,嘴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聲不吭。
見他半天悶不出個屁的慫樣,鎮國公氣得手癢,直想下去抽他兩巴掌。
這要是自家的兔崽子,敢這個態度,他早就拿著棍子打得半死不活。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那個兔崽子天天欺負你,你氣憤不過,一時衝動,誤殺了他?”
孟材光低著頭,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國公爺大冷天燥的一頭汗,拳頭上青筋暴起,等了半響,還未等到孟材光說話,手指著門口當柱子的下人怒道:“他不說,你來說,究竟到底怎麼回事。”
那小廝卻伶俐的很,見著國公爺詢問道了他,連忙跪地,將孟啟文還有孟熙雯兄妹倆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如何欺壓他們公子的,如何不將他們公子放在眼裡的事,一字不漏的全部數來。
他說得這些全部都是事實,倒也不怕別人去查證,院中這麼多下人,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得到。
聞言,國公爺的表情有些驚詫,似乎沒料到孟材光平日裡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當年他是真心想要將他們兄妹倆護持在身邊的,只是孟材光嫡子的身份,孟家根本不同意,最後只帶來了孟昭月一人。
孟昭月若是善良仁義也就罷了,可偏偏又做出了那樣的事來。
國公爺想到此處,忍不住在心中默嘆了口氣。
是他對不起早逝的妹妹,沒能將他這一雙兒女教導成人。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國公爺暴怒的神情鬆緩了些,手敲著桌面,盯著他道。
小廝猶豫了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孟材光突然開口道:“今日我多喝了幾杯酒,與他起了爭執,他一時氣不過,就想動手打去,我、我喝昏了頭,衝動之下,就拿了匕首刺了他。”
跪在他旁邊的孟昭月眼神遊移了下,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眼底的驚詫稍縱即逝,見狀也趕緊道:“舅舅,您一定要救救哥哥,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二哥欺人太甚,平日裡面冷嘲熱諷也就罷了,可是他怎麼能不顧長幼尊卑動手打哥哥,在他眼中哥哥連個下人也不如,哥哥這些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了,昭月有舅舅護持,可是大哥,他呢?他什麼都沒有,只能任由著旁人欺負……”
孟昭月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舅舅,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只要能救哥哥,昭月做什麼都行。”
“昭月,這事不要你管,孟材光是我殺的,與你無光,只要你好好的,哥哥就心滿意足了。”孟材光扭頭看著她,面上的情緒帶著一股讓人瞧不透的決絕。
“舅舅,你不用再為我費心了,跟您說句實話,殺了那個畜生,我一點都不後悔,只後悔自己沒早些要了他的命,孟材光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