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念君聽聞這個訊息,轉身想要過去一探究竟,卻被盛明珠一把攔住。
“現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那裡,你這個樣子去,無異於送死,一個黎生是殺,兩個黎生也是殺,那黎生錯就錯在不該與你長得那麼相像。”
“為什麼?”朱念君不解?為何與他長得相似就該死?
盛明珠冷漠一笑,“戲劇中張生最後為何而死,又是誰殺的他?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張生為何而死?
駙馬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權勢,怒斥謠言荒唐,轉而又殺人滅口。
當日他還覺得荒誕不經,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卻容不得他不信。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朱念君盯著她,臉上的表情激憤悲傷交錯,“你明知道他會死,為什麼還要他去演這出戏?”
盛明珠沒有說話。
黎生的死確實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她不否認,只是若將他的死全部算在她的頭上,她卻是不認的。
“殺死他的明明是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爹,與我何干?”盛明珠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就是那個張生,你娘就是那個被駙馬拋棄的侍女,如今你千里迢迢尋來,只要稍微不甚,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就會跟那黎生一樣的下場。”
“我憑什麼相信你?”朱念君垂下袖擺中的手攥緊,眼中簇著怒火,“照你所言,謝駙馬為了自己的權勢地位,連自己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又如何讓你知道這樣隱晦的私密往事?”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活也由你,我只是出於好心奉勸你一句,你若不信,大可以拿著你娘留給你的信物去試探一下,保管你有去無回。”
盛明珠勾唇冷笑了一聲,“你放心,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總會給你收個屍的?”
“……你,就沒見過你這樣草菅人命的女人……”朱念君撂下這句話,憤憤而去。
被人罵了,盛明珠也不惱,關上窗戶,右手研磨,左手提筆,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張瞧不出字跡的簪花小楷書信就成了。
等著紙上的墨跡乾透,裝了信封,封了錫,換來了琉璃翡翠二人。
讓她們將她院中桂樹下埋著的幾罈女兒紅挖出來,幾人一行抱著酒去了酒醉仙的住處。
到了地方,盛明珠直接讓人拆了酒封,封藏數年的陳釀,剛一開口,撲鼻的酒香就四溢位來。
“什麼味,這麼香?”
酒醉仙循著味,直接敞懷赤腳就從屋子裡躥了出來,速度快得像一道影子,翡翠還未反應的過來,手中的酒就沒了蹤影。
酒醉仙抱著酒,對著瓶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壇口蔓延出來的酒香盡數吸進肺腑。
“香,真香?這味道比之前喝的那什麼百里香更夠味。”說罷,迫不及待的抱著酒罈就往嘴中灌了一口。
“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