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分明是不相信。
她只覺鼻中又酸又澀,眼中抑制不住的霧濛濛,她早該想到才是,只是一直自己欺騙自己,不敢相信罷了。
徐氏語帶哽咽道:“你若是喜歡木姑娘,回稟了孃親,將她收到房中就是了,何必這樣無名無分偷偷摸摸的,木姑娘那麼美,你喜歡上她也是人之常情……”徐氏費力的眨去眼中的溼意,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不那麼在意。
盛明忠覺得自己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什麼叫無名無分偷偷摸摸的,他們之間怎麼了?清白的不能在清白,兩個大男人能做什麼?
可是他心理想的這些話,卻不能說給她們聽,只能憋屈的嚥了這啞巴虧。
“三娘,你信我,絕沒有的事,那木姑娘只是在府中借住幾日,過些日子就離開了,你不要胡思亂想。”
“大公子什麼樣的人,夫人您還不清楚嗎?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金嬤嬤在林氏耳邊小聲道。
林氏看了眼盛明忠夫妻倆,沒有說話,伸手示意著穀雨出去將地面上摔碎的瓷碗給清理了。
“珠珠,你過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明珠抿了下唇,神色有些懊惱,自己今日真是被氣昏了頭,剛才說的話,也不知道被大嫂聽到了多少。
“那木姑娘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大哥肯定也是被她欺騙了,她一個陪酒賣笑的女人,借住在我們家,算什麼話,若是被人知道了,還不知得傳出什麼閒話來。”盛明珠咕喃著嘴道。
“陪酒賣笑?你說木姑娘?”林氏皺眉,那木姑娘雖然瞧著清冷了些,不過言行舉止,進退有禮,禮儀風度都自有一股世家的矜貴,這樣的姑娘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教養出來的,林氏在京中不知見過多少名門貴女,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是不是你看錯了?”
“朱雀街錦繡閣對面有一間茶樓,大哥你可聽說過?”盛明珠扭頭看向了盛明忠,“雖說是個喝茶的茶樓,但是裡面來往的俱是達官顯貴,小小的一壺茶價值千金,大哥可知為什麼?”
“為什麼?”盛明忠搖頭。
“茶不值錢,裡面的美人值錢,那些人哪是為了喝茶,豪擲千金不過為博美人一笑,而你那個木姑娘,就是那樓裡的姑娘,今日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那還能做得了假,這樣的一個女人,憑什麼進我們盛家的門。”
還妄圖不要臉的勾引大哥,什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盛明忠站在外面,藉著夜色,心中憋忍的異常痛苦,慕長情,他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就算穿上了女裝,扮成了女人,也改變不來他一個男人的事實,什麼時候,變成花樓裡陪酒賣笑的姑娘了?
本以為讓他扮成女相,可以低調行事,現在看來,這就是個大大的錯誤,也不知道他尋得東西找到了沒有。
“若是你們都不喜歡她,再過兩日,我就讓她離開,如何?”
盛明忠幾乎是不假思索,沒有絲毫留戀,這幅毫不在乎的模樣,讓盛明珠這些懷疑他與慕長情有私情的人,又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