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捏著那枚髮簪,指尖冰涼。
醋碗裡淡淡的碧綠,如同某種不祥的預兆,映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中。
“碧螺……”
他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彷彿要將它們嚼碎,嚐出其中隱藏的滋味。
胡玉兒站在一旁,看著司徒明凝重的側臉,大氣也不敢出。
地窖裡的空氣似乎更加凝滯了,那甜膩與**交織的氣味,混雜著醋的酸,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氛圍。
鐵粉側臉。
塞外狼符。
遠洋袋鼠毛。
現在,又多了這醋顯的“碧螺”水印。
每一條線索都指向不同的方向,卻又隱隱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著,指向同一個深淵。
司徒明緩緩站起身,將髮簪小心地收回袖中。
“這些罈子,還有那些菌,暫時不要動。”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們先離開這裡。”
胡玉兒點了點頭,跟在司徒明身後,離開了這令人不安的地窖。
外面天色已近黃昏,殘陽如血,將院落染上一層悽豔的紅。
兩人回到臨時落腳的客棧房間,司徒明立刻攤開一張簡易的地圖。
他將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一一標註在地圖相關的區域上。
狼頭銅符指向北境邊塞。
袋鼠毛暗示著遙遠的海路。
鐵粉側臉的來源尚不明確,但工藝奇特。
“碧螺”二字,更是如同憑空出現,毫無頭緒。
“這些東西……到底想做什麼?”胡玉兒看著地圖上散亂的點,只覺得頭皮發麻。
司徒明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銳利如鷹,在地圖與那些線索之間來回逡巡。
夜色,如同巨大的墨硯,緩緩傾倒,將整個城鎮徹底浸染。
萬籟俱寂,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客棧的窗戶緊閉,只留下一條縫隙,供司徒明觀察外面的動靜。
他幾乎一夜未眠,腦中不斷推演著各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