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閃爍著幽光，彷彿在嘲笑司徒明的震驚。
“月落西市。”司徒明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幾乎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他猛地抬頭，盯著鐵蛋，眼神銳利如刀：“你確定是‘月落西市’四個字？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鐵蛋斬釘截鐵地說道，用力地搖了搖頭，額頭上還殘留著熱氣球上升時的驚魂未定，汗珠混著江風，黏在臉上:“小的雖然不識字，但跟著那些龜茲商人學過幾句龜茲話，‘月落西市’這四個字，我記得清清楚楚！”
司徒明深吸一口氣，鐵蛋雖然平時有些毛躁，但在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好，我知道了。”司徒明拍了拍鐵蛋的肩膀。
他轉過身，面對著那艘巨大的樓船。
原本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走私案，沒想到竟然牽扯出瞭如此巨大的陰謀。
“月落西市！月落西市！”司徒明在心中反覆咀嚼著這四個字。
碼頭上計程車兵們依舊嚴陣以待，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從司徒明的命令，緊緊地盯著那艘樓船。
樓船上的水手們已經放下了舷梯，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司徒明緩緩地拔出了佩刀，刀鋒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了。
要麼，就此退縮，將此事上報，交給朝廷處理。
要麼，就孤注一擲，親自登船，查明真相。
兩種選擇，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司徒明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猶豫。
“所有人，聽我命令！”司徒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是！”士兵們齊聲應道，聲音震耳欲聾。
“弓箭手準備！”司徒明舉起了佩刀，指向了那艘樓船。
“是！”弓箭手們立刻拉開了弓弦，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其他人，隨我登船！”司徒明一聲令下，率先邁步走向了舷梯。
士兵們緊隨其後。
鐵蛋看著司徒明決絕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
司徒明一步一步地走上舷梯。
當司徒明踏上樓船甲板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股氣息，不僅僅是江風的寒冷，更是一種來自黑暗深處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