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皇后慵慵優雅地臥在長榻上小眠,只聽著簾子一動,有腳步聲過來。
皇后款款抬眼,容德過來回:“娘娘,紫嫣來回話了。”
皇后懶懶抬一抬手:“傳進來。”
紫嫣被容德引著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
皇后揚揚臉問:“何事?”
紫嫣於是把全婕妤今日說與她的打算計謀一五一十說給了皇后。
皇后眉心一跳:“全婕妤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紫嫣唯唯諾諾道:“這是,主子總是不高興文淑容娘娘高她一頭。”
皇后嗤笑一聲道:“只是可惜了,她一輩子也懷不了孩子,她沒有的,這輩子註定是得不到。”
紫嫣應了一聲是。皇后問:“那香囊她一直戴著?”
紫嫣笑道:“夫人給的貼身之物,主子一直貼身戴著。”
皇后就著燭光打量著蔻丹的成色,道:“難為你了,能換了裡頭的東西。”說著又吩咐,“那事情,就任她作罷,到頭來也與本宮無干。本宮如今縱使需要人固寵,卻也不要這樣一個千伶百俐的。她若能全身而退,倒也好好幫著本宮了了一樁心事。”
頓頓,又道:“只怕文淑容蠢笨要出岔子,你暗地裡幫著,不能讓文淑容出事。”
皇后餘光瞟見花瓶裡的烈烈紅花,忽然心生一計,對容德說:“吩咐蒔花局的,送這些花去安貴人處。”
她吩咐罷了,轉過來示意容德打賞,又對紫嫣說道:“你先回去,待知道了她們計劃如何,再來回過本宮。”
紫嫣百般答應了,領了賞又偷偷回去了。
容德跪在一旁給皇后捶腿,說:“娘娘何故給安貴人送花去?想來那個安貴人也不是安分的主兒。”
皇后懶懶道:“本宮知道。全婕妤,也知道。她若聰明,就該知道這花不是白白待在安貴人的住處的。”
容德略微有些憂心:“可這樣,咱們不是平白要失了一個人兒爭寵?”
皇后一哧,不屑道:“你以為安氏願意跟本宮?權不過是貴妃德妃都容不下她,她才來尋本宮的。她暗裡搶了多少柳氏的寵,本宮不是不知道。她這樣的,不就是下一個全婕妤?除掉了更好。”
“那姝貴人也是禍水,不如這次…”容德打量著皇后的臉色。
皇后眼也不抬一下:“她留著,能分掉貴妃、德妃許多寵。就算不是本宮這裡的人,可也不是一心一意跟著貴妃的,都一樣。”說著,只覺有些真疲乏了,於是就去備著睡下了。
三日後。
全婕妤早起用罷膳,因為著消食故而往後院裡頭去散步。還未走了多久,紫娟就過來回話道文淑容到訪。
文淑容款款而來,跫音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