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星墨除了到電臺給林心陌錄製了生日歌,其餘時間都用在了監督凌蒼寫字上,寫毛筆字。
他規定凌蒼要站著寫,字要寫得規範,寫不完不準喝水、不準吃飯、不準睡覺,他也陪著他不喝水、不吃飯、不睡覺,就那樣一直監督他。
凌蒼終於是在即將昏厥前將這件事完成了,自那之後,他的身體狀況又差了,調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養回來一些。
如今凌蒼只要見到凌星墨,就會條件反射地右手抖、心裡怕,尤其是凌星墨來見他時的表情還不是特別好,凌蒼心裡就更怕。
凌星墨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凌蒼的床旁的沙發上,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凌蒼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咳出聲來,又或者咳得小點聲,但是終究還是越壓抑越難受,反倒咳得更大聲了,最後咳得滿臉通紅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凌蒼已經咳得支氣管都要炸了時,凌星墨問道:“M國簡家簡重你認識嗎?”
簡重便是簡父的名字。
凌蒼咳得喘不上氣來,可是看著凌星墨審視的目光,還是忙一邊咳一邊答道:“咳咳......聽......聽說過,咳咳......不怎麼認識。”
“我外公去世三年前病情突然加重這件事你知道嗎?”
“咳咳......三年前?”凌蒼想了一下那個時間,才接著答道,“好像......咳咳......知道一點。”面對凌星墨那雙眸子,他不敢撒謊。
“他病重跟誰有關你知道嗎?”
聞言,凌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咳咳咳......不......不怎麼知道,不......咳咳咳......不是跟他自己身體狀況......咳咳......有關嗎?”
聞言,凌星墨一個箭步走到凌蒼跟前,捏住凌蒼輸液的管子問道:“是真不知道嗎?”
凌蒼看凌星墨這樣,嚇得咳得更猛了,凌星墨這是要......要斷他的藥的意思?
雖然他現在身體不好,可即使苟延殘喘他也想再活幾年。
人越是要死的時候就越怕死,更何況凌蒼本來就是很怕死的那種人。
凌蒼忙說道:“咳咳......我......我知道一點。”
好不容易把後幾個字流暢地說完,凌蒼又是一陣猛咳。
凌星墨對凌蒼的咳嗽視若無睹,只是坐回了原位問道:“知道的都說出來。”
凌蒼聽此,眼神又不自覺地開始飄忽,咳嗽了幾聲拖延時間後,才說道:“我只知道當時好像......咳咳,好像有一個醫生挺厲害,負責醫治紀老爺子,但是紀老爺子還是突然病情加重了,那個醫生把紀老爺子搶救回來之後,就離開了。”
“你既然知道醫治我外公那個人很厲害,還知道簡重,為什麼不知道簡重是我外公的醫生?”
凌星墨這句話是表明了不相信剛剛凌蒼說的那幾句話的邏輯。
可是凌蒼說的這段話還真沒撒謊,忙解釋道:“我當年跟你外公已經幾乎不聯絡了,對他的事情只是知道一些,當時知道他病重這個事,還是他打電話給我問有沒有你的下落,他想在臨死前能見你一面,我根本沒仔細去了解過這件事,所以只知道他有個挺厲害的醫生在身邊,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之所以知道簡重,只是因為簡重是簡家的家主,在M國有幾分名氣。”
凌蒼這番解釋算是比較說得過去的了,但是凌星墨卻把注意力只放在了這堆話裡的一句話上,“你為什麼從沒跟我說過我外公給你打過電話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