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族亂起,席捲天下,誰人不會惶恐!”
許漢飛的眼神在這個時候有些流離,此時他的語氣忽地變得有些低沉。
“果然在我們兄弟四人之中只有你是最像大哥的,老四放浪不羈,看什麼都看不透徹,只是一心跟隨老大,可老大和你老三卻總是這麼死板!”
那人冷聲說道,不過面對這似乎有些冰涼的言語,許漢飛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但這個邊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鐵血將軍,在此人的面前似乎變得太過於平靜了。
“牧族之禍不過近幾年才起,可這表面繁華太平的洛國,只是如此輕輕一碰,便已經舉國惶恐,你可曾想過那些正被逼著往這邊城匯聚而來的洛國之民,這還是當年的洛國嗎!”
那人繼續開口說道,桌上的酒已經被他飲了許多,可是他似乎沒有絲毫的醉意。
“二哥,我們兄弟重逢,往事不需重提!”
許漢飛說道,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只聽到砰的一聲,一個酒碗應聲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突然大笑了起來。
“許漢飛啊許漢飛,難道那煉丹術士蠱惑人心,烏雲遍佈天下,那端坐在王都之中為一場長生幻夢沉迷不醒的人真的就值得你如此愚忠!”
話畢,他盯著許漢飛,那雙眼之中並未因烈酒的作用而變得迷茫,想反,那眼眸中露出的是一種深邃中隱藏著尖銳的眼神!
他在等著許漢飛,等著他曾經的三弟給他一個答案,但如今這個答案既在他意料之中卻也讓他有些不願意接受。
過了許久,許漢飛再次端起桌上的酒碗往自己的口中一灌,又平靜地放回到了桌上,在他記憶之中,曾經的二哥是一個最穩重的人,也是一個足智多謀者,所以當年的四兄弟之中,老二便一直是可以作為軍師一般的人物。
可是當年的那場變動發生之後,兄弟四人天人相隔四分五裂,再見面,從前的身影已經不見。
許漢飛緩緩站起身來,如今的這樓上只有他們二人,他看似平靜,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過一直是在騙著自己,當年的一切種種他如何能夠忘記,即便他如今幾乎已經接替了當年老大的位置,可是在他心中自己永遠不是那個人。
也許有人會說他忘恩負義,可是他相信他的兄弟不會,因為最瞭解他的人,世上沒有人能夠超過老二。
“當年老大為的不止是忠於王都,忠於王上,他心中所為,更是這南疆,這天下百姓,一旦當年起事天下,或許比現在的牧族之亂更甚!”
許漢飛轉過身,背對著他的二哥聲音很平靜地說道,就要準備離去。
沒想到二人之間的重逢,來得快,去的也快!
“等等!”
就在這時,那傢伙終於再次開口了,許漢飛的身形也再一次停了下來。
“既然你如此固執,我也沒辦法,但這些年你可曾有四弟的訊息?”
“沒有......他也許、也許已經追隨大哥去了吧!”許漢飛開口說道;
“漢飛!”
聽許漢飛談起此事,雖然他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測,但此時又忽然渾身一震,隨後又開口說道:“不管以後我們的結局如何,兄弟永遠是兄弟,哪怕以後見了大哥,我兄弟四人依舊如當年扶搖山下義結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