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不值錢的舊簪子,丟在大街上恐怕都沒有人願意撿起來。
裴談卻移過目光,手中將那木簪子,已然握緊了。
埋伏在暗處那夥人,已經按捺不住了,看到這深巷無人,裴談荊婉兒落單,互相打了個手勢之後,只見幾道黑影,同時撲向裴談。
裴談前一刻還在面對荊婉兒,下一刻握簪子的手已經揮了出去,簪子和衣袖,在暗夜中劃過一道飄然的弧度。
荊婉兒目光,在昏暗中漸漸清明。
再回首,他手裡木簪的尖刺,已經抵在了一個人的咽喉。
那偷襲的人,顯然嚇傻了,他沒想到他還沒有近身的機會,已經被人指著命門了。
“誰派你們來的?”裴談目光在那些人臉上一瞬掠過。
他的動作太快,指著咽喉的時候,餘下那幾個人都還提著刀,保持在撲向前的姿勢僵住,腳底顯然是猝不及防剎住了、都凍住了一絲也不敢動。
個個臉上晦暗不明地盯著裴談看。
都是道上混的,剛才裴談亮一下身手,足夠把他們都煞在原地。
這狀況,他們但凡還敢往前湊,毫無疑問都會被裴談秒殺。
世家公子不會武功的傳言,此刻簡直如丟人笑話。
那首領真是個機靈人,瞬間就滑跪道:“我們、我們有眼無珠,不該趁亂想打劫……”
事到如今,死也不能把身份供出來,寧願當一個打劫的。
周圍的人,一看老大居然直接跪了,個個臉上的表情都精彩極了,只有那個被指著脖子的,除了流冷汗什麼也不敢說,不敢動。
荊婉兒目光掃過那些人手裡的佩刀,“打劫的?”這些刀雖然沒有任何的標誌,但是看那通身的材質,恐怕都是玄鐵打的,如此貴重的材料,打劫的人會配這樣的刀兵嗎?
荊婉兒都不用吱聲戳破了,這簡直就是把裴談的智商壓在腳底下踩。
“你們是李家的人?”裴談連試探都省了,開口就叫破。
現在的長安城,敢近他身,並且近日有怨的,只有一個李氏父子。
那首領一臉驚悚:“不!我們不是!”
荊婉兒看著他一言難盡。
這幾人現在已經是嚇破膽了,他們今晚行動本來就是自作主張,想事成之後邀功而已。如果真的被捅到了李家,讓李家父子知道了,他們怕是死相都不知道怎麼慘了……
所有人腿肚子發軟。
裴談望著他們的神情,這種要死不活的表情倒是能說明很多事,再看他們剛才進攻時一副無組織的散兵樣子,恐怕這次真不是李嘯父子提前派人跟蹤埋伏的。
但是,這些人迫切要殺人的姿態,還是昭然若揭。
“你們趁著十五之夜,刺殺朝廷命官,可知是什麼罪?”幽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