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家的訊號由輕到重分為五種顏色,剛才空中散開的,是最輕的一種。
這說明發生的事不嚴重,問題就在,並不嚴重的事情,裴談卻要千里迢迢用這樣的方式通知他們,這顯然是有些奇怪。
顯然其他的暗衛們也緊張起來:“莫不是公子出事了?那我們要儘快趕回去!”
裴縣卻盯著空中,久久不肯動。
因為訊號煙並不能說話,甚至不能傳達其他任何明顯的意思,只是透過煙霧的顏色,告訴你發生的
事情是緊急還是不緊急。
裴縣是裴談身邊跟著最久的護衛,他被裴談派出來帶回屍體,裴談一定知道,找到屍體以後,他會日夜兼程一刻不停息的趕回長安。
所以,如果是為了催促,裴談大可不必放這道煙霧出來。
那剩下的意思就好猜了,既然不是為了催促他,而又放出這道表明並沒有嚴重事態的煙霧,說明是相反的意思…讓他們不要急著回長安。
“所有人,原地停下。”
其他的暗衛都詫異不已,不明所以地看著裴縣:“裴侍衛,您這是?”
裴縣神情沉下來,良久才說道:“聽公子的吩咐,我們等候號令。”
——
長安城裡,裴談發出了訊號,就轉身獨自回了房間。
他桌上的油燈亮著,看著那盞孤燈,就想起那少女冒著風險去醉情樓找他。
“大人,等宗霍到了梧州,…這世上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拿他怎麼樣了。”
梧州才是宗楚客給他兒子準備的最完美的庇護所,宗霍會在梧州逍遙這一輩子,也許能像普通人那樣娶妻生子,繼續浪蕩,那時候縱使清楚他的一切,裴談也沒有辦法將手伸進梧州去抓他。
“宗霍需要偽裝,他的商隊即便全速趕路,為了不引起注意也不敢用太快的馬。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我們可以有更快的馬匹。”
裴談望著荊婉兒沒有出聲。
“第一,在宗霍還沒完全到達梧州前,截殺宗霍。婉兒斗膽猜測,或許大人也有此打算。”
梧州是銅牆鐵壁,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宗霍進入這鐵壁以前,想辦法一擊即潰。
荊婉兒灼灼的雙眸盯著裴談,“但婉兒認為,此計能成功的機率,約等於零。”
裴談依舊沒有言語。
荊婉兒聲音壓抑:“原因就是宗霍身邊的死士,婉兒斗膽想,宗楚客那樣的人,能為了榮華富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