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仔細瞅瞅,找個黃道吉日。”司徒君贊同的點頭。
任鳶飛被他拉著小手搖晃在集市裡,總覺得很是彆扭,所處可見異常的目光頻頻的投射過來,讓她一陣侷促。
這一刻的感覺太不真實,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原本她以為她和他之間隔著那麼多,這層窗戶紙也不好捅破,誰知一切都在他的算盤當中,這個男人當真是滴水不漏,讓人捉摸不透。
丙午月,丁丑日,宜祈福,出行,動土,納彩,嫁娶。
在這一天的前一日,任鴛飛和師爺還有六子和初四一整晚都蹲在西街口的豆腐店屋頂。
屋頂狂風大作,身後的竹林被吹得噼啪作響,四個人團成一個圈,都莊嚴肅穆的望著對方。
六子牢牢的抓著初四的披風問:“我們還要等多久?”
初四打了一個哈欠,望著師爺,“是啊,還要等多久?”
“我看著就吹風,也不打雷,不下雨的,不是要讓我們在這裡吹一個晚上吧?”
任鴛飛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同樣困惑的看著師爺。
師爺掐指算了算,又抬頭看著風雲變幻的天氣,嘆口氣道:“再等等吧。”
“初四你的炸藥和火線埋好了嗎?”任鴛飛看著黑漆漆的牌坊下,擔憂的問。
“老大,你似乎應該擔心的是你研製的炸藥和火線會不會在下雨天失靈!畢竟這種開天闢地的創舉從未被實驗過,也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很響……”
看著六子和初四滿臉的擔憂,任鴛飛拄著下巴,提議道:“六子你下去買兩壺酒,捎點小菜上來,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
六子極力的點頭,取了師爺的錢袋就順著樓梯下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任鴛飛都要睡著了,幾個人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就差沒在房頂生火了。
“你說,我們就這樣乾等著是不是有點傻?”
初四翹著二郎腿,乾脆躺在了屋頂上,任鴛飛也跟著埋怨:
“若不是師爺暗渡陳倉,本來這事可以從長計議的,現在施億如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還能坐得住嗎?”
“說的也是,拖著也不是辦法。”
話落,一個悶雷從眾人頭頂滾過,嚇得打瞌睡的任鴛飛一個激靈,她赫然站起身,看著天邊晃晃而過的閃電,興奮得手舞足蹈:“來了,終於來了。”
初四把酒瓶子一丟,眾人都悉悉索索的下了屋頂。
空氣十分乾燥,露在外面的面板也被風吹得火辣辣的,飛沙走石中,師爺吩咐道:“
一會兒,我去點火,你們都負責藏在豆腐店裡,效果不好,再加大火藥分量,沒叫你們,千萬別出來。”
幾人點點頭,臨走時任鴛飛讓師爺把握好時間,免得下暴雨了還傻傻的什麼也沒做。
跑回屋中,六子又忍不住擔心道:“你說這被炸燬的,跟被雷劈的,會不會被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