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眉,伸手不悅地將手中的毛筆狠狠地攢在案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趙子健,目露探究之色。
整個殿內,依舊沒有人開口。
而趙子健卻定定地看著皇帝,將手中一封請求信遞給了旁邊的貼身太監。
“拿來,朕自己看!”
皇帝從太監手裡面一把搶過那張小紙條,登時皺眉。
“這個徐澤,是誰?”
趙子健早就已經想好了腹稿,聞言朝皇帝笑了笑。
“父皇,這個人是之前我去邊關的時候迎接我的官吏。而他口中所說的鐘公子,是我在邊關認識的一個商人。兒臣之前送進宮的棉被就是這個商人做的。”
皇帝從來都有疑心病,聞言眯了眯眼睛看著自己的第四子,冷哼一聲。
“是嗎?看來你倒是給了他不少方便。”
趙子健臉色一變,直接躬身趴伏在地上,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可冷汗卻順著臉頰往下流,他吞了幾口唾沫,努力讓自己此時看起來鎮定一點。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觀這個商人有點本事,想要請他下場應試,這樣也能給父皇拉攏一個人才。但是他卻因為家裡面弟弟妹妹們太多,而且還太小,決定先暫且留下來。”
皇帝眯了眯眼睛,沉吟良久沒有開口。
而趙子健看了一眼旁觀依舊跪著的太子殿下,這才咬了咬唇,繼續說道。
“而這封信,就是她託之前認識的徐澤給我來了信,想要我幫忙購買一點藥品,送進清平鎮。”
清平鎮?
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外面跪著的文武百官的耳朵紛紛高高地豎了起來。
清平鎮,可就是王將軍軍營駐紮的所在地啊!
皇帝也挑挑眉頭,捏著這張紙坐在龍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所以你這次要替太子去清平鎮,不是為了為父分憂,也不是為了黎民百姓,而是這個男人?”
趙子健忍不住一頭黑線,他剛剛,應該沒有說什麼吧?
他又磕了一個頭,搖頭,“不,兒臣是為他的情誼所折服,父皇可能不知道,這位為了弟弟妹妹拒絕我的鐘公子,因為自己在軍營裡面當兵的三弟得了瘟疫,二話不說,拿錢買了一批又一批地東西,進了軍營。”
此時,不說是皇帝,就連外面跪著的人的臉上,也忍不住多了一抹訝然之色。
這人……難道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