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就算是万俟明自己也不勝唏噓。
一行人散場。
鍾離看著万俟明，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鍾離搖搖頭。
“我以為皇帝喜歡你是因為你母親很受·寵·幸。”
万俟明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陰翳之色，然後倏然消失不見，他輕嗤一聲。
“受·寵·幸？宮裡面是有誰能夠因為·寵·幸生活長久的？她當初大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心一意的盼望著自己的夫君能夠保護好自己。可是她卻不知道，論起小妾，她都不夠格。皇帝薄情也多情，怎麼會為她一個人停留？一段時間的新鮮感沒了，也就什麼都沒了。”
眼看著万俟明這樣子，鍾離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太自然了。
畢竟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她也應該知道，那個地方，深似海。
只是万俟明的講述依舊沒有停止。
“我記得，要不是在那個雪天裡面，我母親的丫鬟出了主意在花園裡面撒了水結冰讓貴妃滑倒，讓我撲上去當人墊子，說不定也不會有我的現在。”
鍾離看著万俟明那樣子，忍不住心中揪起。
“所以呢？這麼多年，為了那個位子，值得麼？”
万俟明點了點頭。
“當然值得。就算是為了我那死去的母妃和她的那個侍女，也值得。他們要我一直往上爬，只有爬到最頂端，他們的死才算有意義。”
不是為了他母親，而是為了那個宮女吧？
就算万俟明不說，鍾離也能猜到那個女人的下場。
不小心在這裡灑了水，差點讓貴妃跌倒，甚至萬一有了孩子，傷到了胎氣，可是大事情。
那個宮女不管有什麼打算，在想出了這個主意之後，必定早在皇上找到她之前，就已經自殺謝罪了。
留下了一個看起來溫柔和煦，但是內心孤獨，而且滿是是刺的孩子。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
元武的莊家已經收的差不多了，鍾離老神在在地在家裡面待著，無聊了就拿著毛筆練練字，過的悠閒又自在。
而万俟明有鍾離陪著，就算每天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自己渾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