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倒是有些興趣，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在一些有騎象表演娛樂，以大象為掙錢手段的國家，小象們生下來之後，為了防止它們逃跑，都會把小象栓到一個巨大的木樁上，任它們再如何努力的掙脫，也是永遠都跑不掉的。”
我打了個哈欠。
“然後呢。”秦昭問到。
“日子久了，它們就再也不會去想逃跑的事情了，它們認命了。”我想起小月，想起朱助理，又想了起阿藍姐。
“哪怕後來看守大象的人已經把大木樁換成了一根小樹枝插在地上，長成了大象的小象們輕輕一掙就可以逃脫，它們依舊會覺得那是小時候拴住它們的大木樁，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所以呢。”秦昭拿了我的一束長髮把玩兒。
“秦總你現在就是在訓象。”
秦昭不置可否，聽我說完這個故事沉默一會兒後說到，“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因為你不會放任身邊的人受苦而不去管。所以這樣的招數才會對你永遠管用。”
他將我摁到懷裡，“無心無情之人才無堅不摧。有心有情只會成為別人拿捏你的軟肋。”
我笑了一聲說，“秦總正是無堅不摧之人。”
情愛，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只是無聊時的消遣，只是錦上添花的娛樂，遠遠沒有權利，地位，和財富誘人。
他深愛我是真的，可這“愛”只佔據了心裡的一小部分。不會因為愛我放棄去爭奪他所要奪取的一切，也不會因為愛我就縱容我一次又一次觸碰他的底線。
他要的是我永遠做一隻他手心裡的金絲雀，只圍著他一個人打轉，高興了逗弄逗弄，不高興了就晾在一邊。
這樣的愛其實很廉價。
這正是我不會愛上秦昭的原因。
他心裡有著太多仇恨，太多事情要去做，而這些都遠遠比“愛我”這件事重要的多。
而我，也有很多事情要依靠他去做。
我們之間永遠沒有辦法純粹，這不是我要的感情。
我想起在電梯裡他說的那番肺腑之言，我想那一瞬間的感情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只不過不知道有幾分是愛，有幾分是覺得尊嚴受到了踐踏。
陳清，秦昭這樣的人，你永遠不能動真心，一刻也不行，真到動心的那一天，你就萬劫不復了。
“在想什麼。”秦昭問到。
“沒想什麼。”我回答，“只是在想白天朱助理的事情。所以，秦總，既然已經處罰了朱助理，就不要再為難小月了，畢竟她照顧了我這麼久，很多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那要看你接下來的日子表現如何。”他回答。“陳清，討好我，遠比討好其他人簡單。你近水樓臺，要好好利用。”
我在黑暗中點點頭，想著他看不見，就回復到，“我明白。”
好一會他都沒再說話，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過了半晌他補了一句，“千萬別和我作對。也千萬別想著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