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欣是豪門千金,在秦輝面前自然不屑於和我在這裡逞口舌之爭,她嘲諷的一笑,“多謝陳小姐提醒,我會注意身體,你也是。”
說完她拉著秦輝的手就準備離開,走到快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頭補了一句,“希望陳小姐記住今天所說的話,牢記自己的身份。”
我無從去看秦輝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也會跟我一樣有一絲難過,還是如釋重負。我想他應該是如釋重負更多一些吧。
我低頭看到他還只穿著襪子沒有穿鞋的腳,心裡一陣酸澀。
明明要訂婚了,為什麼還悄悄來看我,為什麼還要給我鞋子穿。
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此時咖啡廳裡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和同伴竊竊秘語,不知道她們是在可憐我這個被前男友拋棄的女人呢,還是在八卦著一出出豪門虐戀。
秦輝和徐雅欣早已經走遠了,我還站在原地,神經質般的衝著門口大喊了一句,“祝你們幸福!”
然後在咖啡廳裡眾人憐憫的目光裡落荒而逃。
我心裡其實特別難受,很想哭,但摸了摸臉頰,居然一滴淚也沒有。生活把我們的神經磨礪的堅強無比,感情反而算不上什麼大事。
見完秦輝後我特別累,是一種精神上的累,很耗費心神。我渾渾噩噩的打了車,但是現在並不想回醫院。
我坐在計程車上叫司機隨便開,開到能買到快樂的地方就行。
司機師傅是個四五十歲的油膩男子,他猥瑣的打量我幾眼,尤其看著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針織外套,內裡的病號服時,嘿嘿笑了。
“小姑娘蠻會玩兒的。我懂,我懂。”他大概以為我是有什麼特殊愛好的人,想去那種場所找樂子的。
我窩在後座無力解釋,豎起衣領把自己埋進大外套裡,司機“轟”的一腳油門開的飛快,不多一會就把我送到了“仙境”。
下午時分人還不多,我悄悄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喚來侍應生點了一堆酒水吃食,因為剛醒來身體虛弱,我並不敢喝太多酒,只是坐在那一邊慢慢小口啜飲,一邊看著演出臺上的歌舞表演。
看了一會我覺得沒什麼意思,招手讓侍應把娛樂部經理叫來。經理來了之後,我從兜裡掏出一張卡,啪的拍到桌上。“給我找幾個人來。”
經理見怪不怪,收了卡,諂媚的笑著對我說,“小姐您想要什麼樣的?”
“長頭髮,長得桀驁不馴,痞裡痞氣,看人卻一定要是溫柔如水,十分多情。”我腦海裡浮現出秦輝的長相,仔細地描述著。
經理連忙一口應下,不多一會兒就帶了一排男孩子過來。他們在我面前一字排開,經理在旁邊一一介紹,我嫌她聒噪,食指豎在唇上一皺眉頭,經理便有眼色的住了口不再說話。
我一一看過去,這個眼睛太大了,不行,這個眉毛太細了,不行,這個個子太矮了,不行,這個……我的手指在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身上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