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們交流的內容，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因為不能被他人知道，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我給阿藍姐的紙片是早年間無意從魯翠萍的舊物裡翻到的，上面記載了一些當年的隱情，只是些零散句子，斷斷續續不知所云，我琢磨了好久，也只是大概猜到一點相關訊息。最主要的是這上面畫有鳳凰樓的密道所在，雖然被他她用碳素筆胡亂畫上了塗鴉，我還是看出魯翠萍畫的密道開關就是在美容室側門掛著銅鏡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可能認為一般人不會覺得密道開關會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一定會設定在隱蔽安全的位置，反而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不過她沒有想到那一張凌亂的草稿紙會被我撿到。
所以萬幸的是開關是普通的卯榫開關，摁動木頭機關立即可開啟。我讓阿藍姐耐心等待，這幾天會想辦法找理由讓阿藍姐出懲罰室，到時候在秦伯雄七十大壽那天伺機從密道出來，領我去見秦伯雄，單憑我自己是絕對見不到他的。
她不一定會幫我這個忙，但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
魯翠萍不知道又在計劃什麼事情，這次要我去找秦伯雄倒是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秦昭沒有問我見阿藍姐的詳細情形，我出來後他沒在，我隨意在走廊轉了幾圈，路過那個沒有雙手雙腳的女人的房間時，在門口停住了腳步，貼著小窗仔細看著裡面的情形。
記得第一次見時我還嚇吐了，現在倒是無所畏懼。
在這裡生活久了，什麼樣殘酷的事情沒有見過。心軟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我站著看了一會兒，女人在屋子裡百無聊賴，因為沒有雙手，吃飯只能把臉埋在餐盤裡像豬一樣拱食，又因為沒有雙腳，無法走路，實在不得不走的時候，就跳下地，趴在地上蠕動。
剛才在房間時我承諾阿藍姐，如果她幫我這一次，我會想辦法將瘋女人弄死。我們的交談都是以水在桌上畫密碼，不懂的人看到了只會覺得是無聊之舉，就算秦昭事後看到監控，我也可以有解釋。
看了一會之後又覺得無趣，低下頭時發覺手掌裡有異樣，開啟一看，是秦昭遞給我的那顆爆珠煙，已經被我不知不覺間用力捏碎了。我左右手掌相觸，拍拍手掌抖落菸絲。
秦昭拿著一杯奶茶回來，“雙拼奶綠，”他遞到我手裡，“去冰，全糖。”
“你記憶力真好。”我接過奶茶插上吸管，第一次和他吃飯時，在飯店裡點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這個口味，我喝奶茶一向是隻喝這個牌子，並且只要去冰全糖，這個牌子的奶茶口感濃郁，糖度比其他牌子還要甜些。
“少喝冰的，痛經難受。”他雖然給我買了，還是主動念了一句。我嗜甜，有高糖份就開心，他說著我就聽，也沒反駁。
“在想什麼。”他看我站在瘋女人房間門口問到。
“我在想，一定不要傻到有一天落到她們這個下場。”我吸了一口珍珠回答。